季儒卿最近很倒霉,比喝涼水塞牙還要倒霉,是那種走在大馬路上差點掉進井里的倒霉。
話說那井蓋被無數人踐踏過后依舊完好,偏偏在季儒卿靠近后松動。要不是她時刻謹記少踩井蓋,說不定就中招了。
她繞著井蓋走,好巧不巧那井蓋砰地一聲飛起來,以時速一百八十碼奔向季儒卿。
沼氣爆炸了?季儒卿驚魂未定,井蓋卻拐個彎砸在一旁的消防栓上,沖天水柱拔地而起,她從此對井蓋抱有敬畏之心。
諸如此類的情況還有很多,比如回家時電梯故障,等她氣喘吁吁爬樓到家時,周念卻從電梯里出來。
周念疑惑地看著她滿頭大汗:“阿卿姐姐你去干什么了?”
季儒卿一邊氣喘如牛一邊滿不在乎地抹去大汗淋漓:“我鍛煉身體呢哈哈哈哈。”
她把所有原因歸咎為開學了,反正開學諸事不順,一放假又百無禁忌。
季儒卿上課時倒是沒什么特殊情況出現,反觀一旁的陸雅雅坐在她旁邊左扭右扭,似乎凳子扎屁股。
折疊椅的螺絲松動,零件嘩啦嘩啦掉了一地,她連人帶凳子摔在地上。
“哎呦。”陸雅雅揉著她摔疼的屁股,感覺摔到坐骨神經了。
“你最近也水逆啊?”季儒卿仿佛找到了同是天涯淪落人。
“沒有吧,我每天都會用塔羅牌占卜運勢,也沒占卜出今天會摔跤啊。”陸雅雅站起身,換了個位置。
封建迷信不可取,季儒卿想,但她所行之事和封建迷信也沒區別,與陸雅雅半斤八兩吧。
今天下課早,季儒卿去食堂干飯。窗口打菜大爺在輪到她時帕金森發作,但又能準確無誤地從紅燒肉中,精心挑選出幾塊油膩膩的肥肉給她。
季儒卿氣不過,一連換了好幾個窗口皆是如此。望著別人碗里琳瑯滿目,而她碗里只有辣椒炒肉的辣椒,西紅柿雞蛋的西紅柿,土豆燒牛腩的土豆。
喝點免費湯消消氣吧,季儒卿保持平和心態,就算食堂大爺大媽和她作對,免費的湯不會。
今天是玉米排骨湯,看上去不錯,季儒卿的火氣消了三分之一。她用勺子在桶里攪合一頓,忽然她的腳邊多了一灘水,緊接著湯桶破了個大洞,里面的玉米排骨嘩啦流了一地。
季儒卿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比起她的鞋子,她更心疼一地的玉米排骨。它們應該在季儒卿的碗里或者肚子里,而不是躺進垃圾桶。
保潔阿姨拿著拖把和抹布迅速趕到現場,處理季儒卿留下的爛攤子,她不認為季儒卿有如此神通,能把不銹鋼桶洞穿。
季儒卿失魂落魄回到餐桌前,味同嚼蠟。然事情遠沒有結束,從她身邊路過的學生們不約而同摔了個四腳朝天,手中的餐盤飛上天,湯湯水水從天而降。
她也顧不上吃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離,留下滿地狼藉。
詭異,簡直太詭異了,季儒卿環顧著亂成一鍋粥的食堂,她仿佛聽見了保潔阿姨心碎的聲音。
玉米排骨湯的影響還未消散,又上演了一場數人掀翻盤子的好戲。地上有花花綠綠的飯菜,還有不知所措的同學們。
他們不知怎的,先是不受控制的往此處走,然后滑了一跤,最后手中的餐盤朝旁邊的女生潑去。
率先趕來的是食堂負責人,場面遠比他想象的還要亂,據知情人士匯報,有人大鬧食堂。但在取證后發現,是因為季儒卿周圍地沒拖干凈,留有油漬,讓他們無辜遭殃。
這頓飯注定是吃不成了,季儒卿再待下去遲早會被食堂的飯菜群起而攻之,事到如今她只得遠離食堂的喧囂。
出了校門,季儒卿接到了唐聞舒的電話。
“吃了飯沒有?沒吃的話請你出去吃。吃了的話就再吃一點。”
他莫非不是季儒卿肚子里的蛔蟲成精?她正愁前路無飯吃:“沒吃呢,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吃飯的地方就在昌大附近,季儒卿掃了個共享單車,騎著騎著,她發現輪子掉了,害得她差點臉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