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密密麻麻的書寫著各式字跡,其顏色深淺由幾近于鮮紅、褐色到黑紅色都有,字跡線條大約手指粗,顯然這是用手指蘸著鮮血寫上去的,想必這是歷代的雪祀以自身的鮮血向著后來人傳遞著自己的話語,由于嚴寒的氣溫,血液氧化的進程被急遽延緩。
這讓她相信那些最古老、近似于黑色的字跡絕對是已歷經了數百年的歷史進程,這些字跡看得出是薩米語,可由于文字的自然演變過程,她已是讀不懂了,她所受的訓練并沒有古代薩米語。
她在這個地方駐足了一段時間,并四處看了看其他處有沒有字跡,但看起來只有這里有,或者說他處也有,只因為他處缺乏遮蔽物,即使寫上去可能過不了半個月就會被風雪所削磨掉,只有寫在這里的幸存了下來。
有一段話引發了她的興趣。
「我的后來者們,回頭吧,在我以前的雪祀真有戰勝邪魔的可能性,可是現在,政府不愿意花大代價僅是為了換取一絲征服冰原的可能,因此妳們只是棄子,只是用來延緩詛咒的工具。」這個字跡呈現褐色,并且語法就像看文言文一般,難以讀懂,她只能勉強拼湊出這些意思。
「為了我的國家得以延續,并擺脫烏薩斯人的侵略,我愿獻出我自己的生命、乃至靈魂。」這是對前一則訊息的反駁,字跡鮮紅,看上去甚至只要一觸摸、手就會沾染上前代雪祀的鮮血,根據文字中滿溢的愛國情懷,她相信這應該是與烏薩斯戰爭時期的雪祀所寫。
她在這個橫貫了古今的墻壁之上汲取著知識與訊息,在腦中與之交流著想法,卻從未打算動筆,一直到她收獲良多打算離開時,她才掏出一把小刀,在食指的指尖輕輕一點。
即使有女巫歷來修練得秘法使他們對低溫有極高的抗性,但周遭極寒的空氣依然使得人類的皮膚變得又薄又脆弱,這一下鮮血很快就溢出。
「我將給千年以來雪祀的磨難之路畫下句點。最后的雪祀,芙蕾亞」這些文字中有落款的并不多,但她這是別有目的,希望妳永遠別看到吧西蒙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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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體戰士,在那塊石頭后方扎營吧」即使隔著厚重的重甲,也依然可以聽出泥巖話語中的沮喪,但她依然下達了最為合適的命令。
眾人聽令,便走向了方才泥巖指向的、冰河作用形成的羊背石,開始以各自的步調忙活了起來,頓時能夠閑下來的也只有兩人。
「妳打算等她幾天」西里爾向她問道,只見她伸手比了個三、但她又隨即縮起一根手指,變為了二。
「兩天,這里是極地、物資不夠,我不能拿他們的生命開玩笑。」這中間足以看見泥巖作為戰士與指揮官的雙重身分,作為戰士,剛才她愿意與芙蕾亞一同上山冒死亡的風險,是因為她大可以將隊伍暫時托管給別人,可作為指揮官,她不會裹挾整個隊伍配合她的私人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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