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老爺請放心,‘海老鸮’他們這回徹底完犢子了。”
<divclass="contentadv">白寶臣緊繃的神情,終于稍顯舒緩,緊接著又問:“商會那邊的情況呢?”
“老爺放心!”儲良生信誓旦旦地保證道,“蘇文棋那小子沒戲,絕對當不了會長。這幾天,其他買賣的掌柜,咱們都‘照顧’到了,聽話的,都發了甜頭;不聽話的,都吃了苦頭。再加上‘海老鸮’的事兒,你要繼續當這個會長,沒人敢不選你。”
白寶臣高興不起來,畢竟是慘勝。
“商會那邊,都檢查過了?”
儲良生仍舊點頭,似乎早已把一切安排妥當。
“老爺,商會和周邊的地界,早就已經派人搜查過了,根本沒見過老六、老七,他那個兒子也沒見著。”
“剛才我來的時候,好像聽著點兒動靜,在馬車上太吵,我現在也有點兒耳背,沒聽清楚,你聽見沒?”
“喲,老爺,我在城里頭,沒聽著啥動靜啊。”
說話間,就見前面的一匹白馬,突然間尾巴一甩,“噗”地放了個屁,旋即擠出兩顆糞蛋子。
“死畜生!”白寶臣不禁皺起眉頭,恨恨地說,“這馬車不舒服,還一股子臭味兒,等我買的那臺德國汽車運回來,早晚換了!”
“老爺說的是,老爺說的是!”
奉承過后,儲良生不禁催促道:“老爺,時辰差不多了,商會那邊,已經去了不少掌柜了,咱們——也趕緊出發吧?”
“嗯。”白寶臣這才放下心來,“走吧。”
一聲令下,車夫立馬揮鞭進城,儲良生便跟著其他打手,一路小跑著護送老爺前往商會開會。
昨晚動靜雖大,白家也死了不少崽子,但時不可待,世事不會因一人、一家之變,而駐足等待。
白寶臣想要繼續鞏固白家的地位,商會會長的位置,必須要爭,而且本就是勢在必得,更沒必要放過。
馬蹄輕快,進入小西門后,在內城里左拐右拐,不到兩刻鐘的功夫,就到了奉天聯合商務總會的大樓門前。
明明是公共場所,周圍竟也站著幾個白家的崽子。
白寶臣挑開門簾,被儲良生攙扶著下了馬車,點了兩個手下,說:“你們倆,跟我一塊兒進去,其他人在門口等著,要是少爺那邊有消息,就直接進去通知我。”
眾人應聲領命。
直到白寶臣的身影走進商會大樓,大伙兒緊繃的神情,才終于松弛了下來,便在一處抽煙閑談,說著一些“幸好昨天晚上沒讓我去看大宅”、“可算是躲過一場劫”等等,諸如此類的話。
如此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話,大約過了一刻鐘左右,忽見不遠處有個爺們兒沖這邊猛沖過來。
卻見此人,蓬頭垢面,似是一個亡命之徒,破衣爛衫,跌跌撞撞,端的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眾打手神情戒備,連忙并肩成排,厲聲質問:“站住!干啥的,跑什么跑!”
沒想到,那人開口就喊:“老爺呢!我要見白老爺,出事兒啦!”
儲良生皺起眉頭,定睛細看:“誒?你不是紡織廠的老鄭么?”
…………
奉天聯合商務總會,大樓會議室內。
熟悉的紅漆長桌橫亙在屋子中央,各行各業,有點名望、且愿意為白家馬首是瞻的掌柜都在,大約十幾人,只是不見裁縫鋪的馮保全,還有廣源錢莊的蘇文棋。
白寶臣志得意滿,坐在主位,身后有手下護衛,心中料想蘇家必定是自知不敵,羞于參會。
“各位,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白寶臣清了清嗓子,手里依舊轉動著兩顆鐵球。
“想必,你們當中,很多人已經知道昨晚的事了。‘海老鸮’想要搬倒我,讓周云甫東山再起,擾亂咱們奉天商界的清朗局面!”
眾掌柜默默聽著——不然咋整,你說是就是唄!
“但是,結果呢?你們也看到了,我白寶臣還坐在這,他周云甫呢?嚇得連影兒都找不著!‘海老鸮’呢?熟了!”
沒人敢搭話,有的得了好處,有的受了威脅。
“當然,不得不說,我們白家這次也受了點損失。”白寶臣開始起高調,“不過這不重要,為了奉天商界的繁榮,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今天咱們要在新任總督上任以前,決定好下一任商會主席的人選,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