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農這時候已經心中升起了無數的警覺。
張安平答非所問:“書房里沒有竊聽手段——外面,你應該翻找了一遍了吧有沒有發現”
袁農若有所思道:“沒有。”
“我懷疑敵人認為不需要竊聽,就能掌握的一言一行和一舉一動。”
【下一步,是……從我口中套出其他消息嗎】
原本的袁農,對貿然出現的張安平,是從懷疑轉向信任的。
因為張安平全程都表現出了克制和誠意,唯一從他口中獲取的消息就兩條:
劉世杰和周先輝現在的情報。
假設張安平是敵人,這兩個情報對他而言可有可無。
所以袁農選擇了信任——尤其是張安平唯一的要求也非常符合保密的原則。
但現在,張安平去而復返了——站在袁農的視角,這更像是獲取了自己的信任后進一步的套取。
所以袁農認為接下來此人要是打算以此為由進行消息套取,那絕對就是陰險卑鄙的敵人的齷齪手段!
“你是說,內奸……就在我身邊對嗎”袁農做驚疑不定狀。
盡管他沒有表現出異樣來,但張安平還是察覺到了袁農隱藏起來的敵意和戒備,對此張安平只能暗恨自己之前為什么沒有仔細思考。
張安平搖搖頭:
“現在你不信任我,我說什么你不會信——”
見張安平直接道破,袁農索性不裝了,他冷靜的看著張安平,看張安平會耍什么招。
“林麗丈夫的信息,能不能告訴我既然你說他已經犧牲了,想必有些事你即便告訴我,也不會涉及泄密。”
張安平看著袁農:
“現在就兩個可能,第一,我是保密局派過來刺探的手段——但你告訴我她丈夫的相關訊息,這不會有太多的影響對吧”
“第二,我剛才……差點犯下了大錯。”
袁農的目光閃了閃,卻沒有做出回答。
張安平的說出的兩個可能,對他而言是兩個不同的選擇:
信面前的這個人,還是信自己身邊的同志
他做出了回答:
“林麗不可能叛變!”
張安平輕聲說:“我也希望不會是她——但我需要查,如果她丈夫活著,那她一定就是內奸!”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林麗在此之前不可能是內奸,否則青松情報組早就出事了,而不是等到現在!
可有什么可能會讓她突然變成內奸
只有一個可能,她“犧牲”的丈夫,其實是假死。
而這一點張安平查起來卻是非常容易的。
袁農閉目,從情感上來講,他更信任林麗,畢竟是跟他假扮夫妻的同志。
但理智告訴他,此時將林麗丈夫的事告訴眼前這個人,是最優的選擇。
思索了許久,袁農終于做出了選擇:
“她的丈夫叫彭思齊,是蘇州地下黨的同志,半個月前犧牲的。”
他選擇有限度的透露了些許的信息。
這些信息對張安平而言足夠了!
“因為追兵的緣故,我們這邊不會選擇主動跟上級聯系,但上級只要有條件的話,就會跟我們進行聯系——最近上級肯定會聯系我們的,到時候我會從上級那邊索要你們情報組的有關信息。”
張安平沉聲道:“我希望你暫時不要跟同志們切斷聯系,否則敵人很可能會意識到泄密繼而直接收網。”
“袁農同志,如果內奸真的是她,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保持過去的狀態!”
“如此,才能不打草驚蛇。”
深深的看了張安平一眼,袁農說:“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