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隔5000都還差1000,你在牛氣個什么玩意兒啊?你憑什么對著我叫囂?!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給我的是四萬,四十萬呢!”
“我……”
“請你以后別這么對我說話,你要是不會好好說可以不說,不說顯得更有個人魅力。就這樣,拜拜!”
電話掛斷。
我好像一點一點變得冷血。以前聽他說這些話,我多多少少心里會有一些不舒服,更多的是難過吧。
可現在這種難過而痛的感覺已經逐漸變得很淡了。
說實話,如果沒有王浩出現,如果經歷的還沒這么多,可能我還身在局中。會因為他表現出來的一點點或真或假的改變,會因為兩個孩子,會考慮錢包里的余額,就直接原諒了。
但事實是……我只是現在不接他的茬,他就惱羞成怒,這要是原諒了人……得有什么后果?
這就不用想了。
所以某個層次上,雖然現在我和王浩不能每天都相守在一起,但我是由衷感謝他的。
是他讓我掙脫這種思想的束縛,讓我意識到一味的遷就不是長久之計。重點是他能讓我打破必須要遷就的困境。
所以我到鎮上這些時間,并不只是送兩個小孩讀書,而是穿插在兩條街中,尋找能靠自己生存下來的契機。
我盼望著有一天不用來回穿梭在鄉村和鎮上,不用再種地,養豬。只需要在鎮上做一些生意就能穩定下來。不再看著銀行卡里因為外界原因多出來的余額,也不再每個月心心念念的奢求張健的工資能按時打回,只需要把精力全都集中在靠自己的生活中來。
我急切的盼望著這一天的到來。
又是一個月過去,小平和李小開已經去貴陽發展了,我的銀行卡中多出來兩筆錢,兩筆都是三千。
加上張健上次拿回來的四千。這就是一萬。
加上我賣玉米賣菜的一部分錢。滿打滿算,統共有兩萬八千七百塊。
這是一筆不小的數字了。
我詢問一個靠近農貿市場的門面,
只有二十平米,價格相比其他甚至稍微有點貴,一年貴500塊錢。但有一個額外的雨棚,我觀察過環境,這個地方可以搭個灶火,供我做豆腐。
服裝我沒拿貨資源,也沒相關經驗,投資大回報不明朗,小吃這一類更是不行,我連煙證都搞不了。沒有煙證一個小店是很難存活的。
但是豆腐我有經驗,而且上手快,只要味道好吃就有人買,門檻低好銷售。
我和房東把合同簽了下來。
和我想象中的相同,雨棚中做豆腐,提出門放到門口就能賣。減少人工,節源重質。
我還買了兩個小書桌,靠墻并排,放學接他們回來,在店里就把晚飯和作業搞定。
兩個孩子跟著我賣豆腐,一開始學著找補錢,再到最后練就口才。收獲巨大。
不知是第幾個早起做水豆腐的晚上,凌晨三點半。
我開門出屋,鎖門,蹲下撫摸已經養熟的大狗,我早起去門面做豆腐這時間段,是它幫我照看孩子。
我把一盆吃的放在它嘴邊。起身下樓,眼看就要邁出樓道,面前一張熟悉而闊別已久的俊臉驀然出現在眼前。
我的心狂跳,下意識捏住衣擺,閉眼又睜開。
而他已對我張開懷抱,聲音沉沉:“怎么?不認識了?
過來,抱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