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怎么了?我又沒有打你的傷口。你可別倒打一耙啊。”
他抿著唇笑。
“你這個人到底會不會夸?不會夸就不夸,真是討厭!什么叫如果不是你認識我你就真的信了?
就咱們那會兒,不說其他班,就咱們兩個班對比,你找得出比我作文寫的好的嗎?
啊?
找得出來嗎你!”
“嗯~~”
“你嗯什么嗯,不服啊?”
“沒有,怎么可能不服?找不出,確實找不出來,別說咱們兩個班兒,就是放眼整個學校也找不出來呀。是不是?”
“切,你少在這兒打幌子,我看你就不誠心。算了算了,找不找得出我都無所謂,反正現在也不寫作文了,用不到那些。”
“現在脾氣這么好?”
“我什么時候脾氣很差了?”
“沒有嗎?我記得你初中那會兒,咱倆談個地下情,談就談吧,就親一下都不讓,每一次都得我偷偷摸摸的,像個小偷一樣,最后親到了你又不樂意,動不動就不理我了,搞得好像我得罪了全世界。
不過好在我有制服你的法寶。”
“王浩!~~”
“哎,疼。你輕點兒~~”
正好這個時候護士從外面推門進來,我低垂著頭徑直去了洗手間,等他在外面應付。
護士只是例行查床,沒什么問題出去的也早。
我洗了個手簡單弄了弄頭發便出去。
誰知道王浩還接著那個話題。還問我:“唉,你還記得我說的那個法寶是什么嗎?”
他不提還好,一提我就覺得挺上頭的。其實和他口頭上說的沒什么誤差,那會兒我的脾氣確實比現在還要張揚難搞,本來在學校學習好,老師經常夸,雖然家里對我不怎么樣,可在學校、在班上是特別抬得起頭的,自然而然就有一些傲。
他所謂的制服我的那個法寶便是學校的百草園。
那里有我們青春時代的回憶。承載著我們的沖動和青澀,那些令人回味無窮、印象深刻的淺酌細吻,青軟嚶嚀。
那足足有半個人高的枯草,因為被注入青春的氣息才顯得有生命力。
于是也回報人,幫他們遮住視線、遮住被抓的風險。
我被他拉去百草園后,也會暫時放縱自己,放縱自己沉淪在只有我和他的世界里。
在他一個個逐漸由青澀懵懂毫無章法的吻轉為略有技巧的深吻中,一點點把傲氣散盡,然后在上課鈴聲傳來之前再一次給他警告,讓他在人面前注意點,不能再亂親我。
但每次他都嘴里點了頭,屢屢犯。
“你還記得?”
我不答反問。
“你都記得,我怎么會忘?”他說:“記得,下輩子可能都記得,忘不掉的。”
我愣了一愣。
給他接了一點水,站在床頭看著他喝。直到他喝完把杯子遞給我。
又把我拉坐下。
我給他掖了掖被子,問他要不要睡一會兒?
他點了頭。
把我兩只手都合在他的掌心。
“是有一點困,你呢?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要不要上來再和我睡一會兒?”
“我怕你睡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