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這么說的話,可能是。”
我順著他的話說。
他把頭抬起來,我們對視,他擺弄著我的頭發和臉,最后溜到下巴去,突然往上一抬,有一種曖昧味道。
“干嘛?”
我用指甲刮動他另一只的手掌心,問:“我這么說你不服氣啊?”
“不是。”他另外起了話題,居然是難得的好奇心模樣,問:“唉,你說我們兩個的上輩子是什么樣子的?”
上輩子……
他這么說也令我陷入幻想和沉思。
“你覺得呢?”我反問他。
他掙開手,環著我的腰,令我斜坐在床上靠著他。
然后他垂眸看我。
像抱著個小孩似的,神情和語氣皆是溫柔,氣場溫潤。
“不知道,但是按照守恒和虧欠這一說法來看,可能上輩子應該是做錯了什么,導致這輩子有那么一些年不得不分開吧。”他納悶兒發聲:“你說,到底是做錯了什么呢?”
我細細品味他說的話。
一只手指頭在他的病服上輕輕刮動玩著,想了想,說:“不知道。不過,始終是有緣分的。”
“嗯。就是不知道上輩子有沒有一起終老。”
“你怎么突然這么感性?”
一般感性的人不是我才對?今天的他有比平常更柔的意思。
我抬手撫摸他臉上沒有被紗布遮擋住的地方,還有眼角。隱約還能感受到眼淚留下的黏,但這樣的他更令我著迷、憐愛。
剛剛這該死的破碎感很是勾人心。
“感性一點不好嗎?”他抓著我在他臉上亂動的手扣在掌心,放到唇邊親了一下,緊接著握住往下垂,直至靠在床上。
“也不是。只是感性這樣的東西一般是體現在女人身上,多少有點兒不太適應。”
“你的意思是我還有點娘?”
“哪兒有~~”我被他逗笑出聲,還差點提不上氣兒,他幫我順后背,一邊拍一邊問:“沒有你還笑得這么歡?笑得氣都喘不過來。”
“誰讓你自己說自己娘,確實有點好笑。”
“以后別提這個字兒。”
“干嘛?剛剛不是你自己提的?現在又不讓人說了。說了你又不開心。”
“不許再提。”
“行行行,不提就不提,聽你的聽你的行了吧。反正我覺得感性不是什么壞事兒,偶爾感性一下也算得上是抒發內心最真實的狀況。沒有人規定什么東西非得體現在男人或是女人的身上,只要能讓我們活得輕松自在一點,怎么都好。”
“嗯,說的在理,真不愧是寫作文的高手。”他夸著,又把我拉回他懷中。
“嗯?你見過我寫的作文?”
“你忘了我們兩個班兒語文老師是同一個?”
他一說,把回憶延伸到初中那會兒。
我兀自點點頭。
“嗯,有這么回事兒。所以呢?這跟我寫的作文有什么關系?難不成她……”
“對,你猜的沒錯,她就拿著你寫的作文在我們班炫耀。說你是她教出來的得意門生,在語文上都能舉一反三,總之就是噼里啪啦一頓夸,要不是我認識你,我就真的信了。”
一開始我聽的還挺得瑟舒暢的,然而聽到最后發現不對勁了,輕輕在他肩膀捶了一下,他假裝疼還用手捂著。
“我是個病人。”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