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川北偏僻貧瘠的小山村,村莊老舊,鄧域自小就在這個山村長大,隨著父親練刀,俗話說窮文富武,鄧家刀法雖然名聲不大,但由于祖輩余蔭,家中在當地還算得上富戶。
鄧域七歲時,草原達子南下肆掠川陜,由于那山村偏僻,鄧家的日子還過得去。
到了這一年,離小山村不遠的小鎮上來了幾個燕國委派的地方官,把鎮東頭的廟宇給占了,開始管理這方圓百十里的一二十個村莊,這一日以祈雨為名,竟選中鄧域的母親,要將其作為祭品沉入河中,獻給龍王。鄧域父親苦苦哀求,蒙古人將鄧域父親打成重傷,將其母親帶入廟中--------了。
這時山中偏僻,普通鄉下女子整日勞作不息,原本難有太多美色,鄧域家素有底蘊,王母原本還算是書香女子,比起一般村姑美麗太多,蒙古人窺欲已久。------之后,王母被逼瘋了赤身跑了出來,幾個燕國地方官追殺過來將鄧母殺死。便說她突發瘋癥,已觸怒龍王,實乃大罪,要沒收鄧家所有余財,獻給龍王抵罪。
鄧父與兒子持刀殺向燕國,鄧父曾被傳說頗有武藝,便被燕國人照顧的多,又身有重傷,當場被打死,鄧域被打的頭破血流,暈厥過去,卻是僥幸未死,夜里又爬了回家。
這鄧家刀法王父也只是練得花架子,未有實戰經驗,到了鄧域的手上,十余歲的年紀,原也不會如何使用,只是這世上多有練武奇才,因他父母之死心中激憤,與草原人的搏殺,原本想著,對方出什么招,自己怎么格擋,還招。然而被蒙古人一頓圍毆,他一招未出還險些被打死。心中因此赫然貫通---原來武藝竟是這樣用的。
幾日后,子夜時分,一個瘦小步伐虛弱無力,身影搖搖晃晃少年朝廟里走來,行走中,還在山坡上的茅草里摔撩一跤。
鄧域半身染血,衣衫破舊,鮮血結疤后的頭發也亂如雜草,手里握著一把破刀,他在墻外摸索了片刻,然后悄悄翻了進去。
守夜的達子正在屋檐下打盹,鄧域猶豫了片刻,然后直撲上去,破舊的刀朝著草原人的脖子割下去,不一會,看門的人不動了,血腥氣彌漫開來。
鄧域又向院子里的第一間摸過去,睡在床上的燕國地方官打著呼嚕,鄧域借著月光看見那肥胖的達子地方官的脖子,一手持刀一手按著刀背,切將下去,再用整個身體壓上去,鄧域連殺幾人后,癱坐在地上,怔怔的坐了一陣后,又遙遙晃晃地起來,在各個房間翻箱倒柜,找出一些金銀,吃食,傷藥。在院子里擦洗了傷口,將藥倒在傷口上,又找到一把新刀,朝山的另一邊走去。
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鄧域這一走,便在此后走出了一片新的天地。
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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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
貴州銅仁縣城,鄧域與幾名手下坐在酒樓上,看著大街上陌生的行人,一路行來由北往南的江湖人越來越多,酒樓已經不在營業,聽說燕國人已經打到長江邊上,老板正在收拾細軟,準備向更南的方去。
鄧域正在酒樓上看著這一切的時候,有人從下方上來,穿著江湖打扮的衣服,帶著斗笠,一共五人,看來都是綠林人。
“這里不買酒,老板都準備打烊了。”
那五人看著這邊,然后拱了拱手:“兄弟只知道這里,與朋友約好了,”
不多時,又有兩名綠林人過來,與對方三人見了禮,再過一陣,又有一人前來。
八人叨叨私語,低聲說話,最后來的那人顯然是江湖上消息靈通的包打聽,身材輕盈,下盤功夫不錯,大概是專門傳消息的,跟其他七人說著最近幾天的情況,鄧域裝著不在意,耳朵卻在聽著。
過得片刻,一個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魔教倒行逆施,竟敢劫了小公子,幾個月前我等就聽到張三豐張真人發了江湖貼----小公子滿門忠烈-----甘大帥正在和燕國人大戰,那魔教必是投了燕國人,劫了小公子好威脅甘大帥----前幾天丐幫傳來消息,魔教一路向這邊行來。正是我西南武林露臉的機會,這次是可是我西南武林的盛會,丐幫、青城派、排幫、等大小十幾個幫會都正向這里趕來------”
“能給甘大帥出點力,是我們一輩子的福分--------”
鄧域站了起來,朝著那幾位走過去,供了拱手:“幾位兄弟,說的可是甘家小公子被劫一事?”
那八位看著他,然后也起身供了拱手:“這位兄弟是----”
“賤名不值一提,只是幾位兄弟若是去解救小公子,可否帶上在下?”
幾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道:“兄弟,我等此去,可是送死,不是一時腦熱便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