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言盯著她看了片刻,忽而輕笑:“李老四若知道自家閨女這般膽大,怕是要嚇得掀了火鍋桌子。”
李寶兒哼了一聲,轉身繼續擺弄她的草藥:“我爹膽子是小,但他教過我——對付惡人,就得比他們更會騙人。”
夜風拂過,藥香淡淡散開。蕭謹言望著她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這一天,陽光明媚,微風拂面,李寶兒像往常一樣,輕快地踏進了院子的大門。然而,她的腳步還沒來得及站穩,就被一只強有力的手猛地拽住了袖子。
李寶兒驚愕地轉過頭,只見宇文瓊一臉怒容地站在她面前,眉頭緊緊地擰成了一團,手中還緊緊攥著那根只搗了一半的藥杵。
“寶兒!你這兩天到底跑哪兒去了?”宇文瓊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不滿和焦急,“昨兒個城南的劉嬸特意來咱們這兒瞧風寒,等了你整整半日都不見你的人影!”
李寶兒見狀,連忙賠上一個討好的笑容,然后迅速地從懷里掏出一包桂花糖,塞進了宇文瓊的手中。
“好瓊兒,別生氣嘛——”她嬌嗔地說道,“西街趙員外家的老夫人心口疼得厲害,非得纏著我去給她扎針不可。你也知道,我這人最心軟了,實在推脫不掉呀!”
說著,李寶兒手腳麻利地挽起了袖子,露出那如藕般白皙的小臂。她順手從藥筐里抓起一把當歸切片,動作嫻熟地開始切起藥來。
“你看,我這不是一得空就趕緊回來干活了嘛!”李寶兒邊切藥邊解釋道,“我可沒有偷懶哦!”
宇文瓊看著李寶兒忙碌的身影,心中的疑慮并未完全消散。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趙員外家?可我記得上回你說去錢掌柜府上給人診脈,再上一次又是去周翰林家給小姐看痘疹……”
說到這里,宇文瓊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她猛地壓低聲音,湊近李寶兒的耳邊,神秘兮兮地說:“寶兒,你該不會……是去會情郎了吧?”
“噗——”李寶兒一口茶噴出來,袖中暗藏的傷藥瓷瓶咣當滾到地上。
她手忙腳亂去撿,卻見藥童阿昌正巧蹦進來,撿起藥瓶好奇道:“寶兒姐,這金瘡藥味兒怎么像是新配的?咱們醫館最近沒進這批藥材呀?”
宇文瓊的眼神頓時犀利起來。
李寶兒一把奪過藥瓶,順手往阿昌嘴里塞了塊糖:“小孩子別瞎聞,這是……是給趙老夫人的特制藥!”
她轉身把藥碾子敲得震天響,哼著小調把話題岔開,“瓊兒,今兒是不是該曬柴胡了?”
窗外忽有飛鴿掠過,她瞥見羽翅上熟悉的墨綠紋路——那是蕭謹言約她酉時碰面的暗號。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袖口新添的刀痕,她笑得愈發燦爛:“對了,明日我可能還得去趟趙府復診……”
宇文瓊突然把藥碾重重一擱。
“李寶兒。”她難得連名帶姓地喚,眼眶卻有些發紅,“如今這醫館里誰都不是傻子……”她抓起李寶兒的手腕,露出那截纏著滲血紗布的胳膊,“你實話告訴瓊兒,是不是惹上什么要命的事了?我可以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