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四人答應的痛快,韓紹卻沒有直接開口。
而是招呼著他們在火堆旁分別坐下。
馮參那廝聞言也不客氣,屁股一挪,就準備在韓紹近前安坐。
可誰知卻被一旁的齊朔使了絆子,差點當場出丑。
頓時勃然大怒,要與這廝扭打。
韓紹抬眼瞥了兩人一眼,銳利的眼神注視下,兩活寶這才偃旗息鼓。
隨后淡淡道。
“李靖,你坐我身邊。”
什么叫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就這是
見兩人一臉哀怨的看著自己,李靖有些不好意思的訕笑一聲。
卻又不敢違逆韓紹的意思,只能硬著頭皮坐下。
而另一邊的趙牧看著馮參兩人這副吃癟的模樣,心中一邊暗爽。
一邊瞅準時機,準備搶占韓紹左手邊的位置。
可腳下剛要有動作,卻見到一道身影悄沒聲息地已經坐了下來。
“大大娘子”
趙牧臉色一苦,暗道命歹。
若是旁人,他趙某人還能爭辯兩句。
可對于這位別說是他了,就算是原先甲字營的校尉大人,怕也只能是賠笑的份。
有些怏怏不樂地在李靖副手的位置坐下。
見馮參兩人兀自站在那里,似乎在思考坐在哪里,怎么坐。
趙牧當即呵斥道。
“司馬和大娘子當面,舉止失當,還有沒有規矩”
面對趙牧的狐假虎威,馮參二人氣急,卻不敢發作。
只能狠狠瞪了他一眼,隨便找了空地屈膝便跪坐下來。
而對于麾下幾人的小爭斗,韓紹卻是沒有在意。
一眼掃過在場的幾人座次,除了不請自來的公孫辛夷。
接下來不出意外的話,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變動了。
李靖此人沉穩細致,卻又不缺勇武。
再加上是第一個投靠自己的人,可謂是腹心之人的不二之選。
而作為幾人中修為最高的趙牧,雖然看似冷漠孤高。
但他這份冷漠孤高跟公孫辛夷不同,更像是一種姿態。
內里的意志與主見,其實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那么堅定。
韓紹倒不是懷疑他未來會背叛自己。
只是覺得這樣的性格,實在撐不起主梁的作用。
以后先讓他給李靖做個副手吧。
韓紹目光掃過李靖和趙牧兩人,心中已經做出了衡量。
至于說馮參和齊朔兩個活寶,一人剛,一人陰。
若是湊在一起剛柔并濟,倒也算是相輔相成。
且再看看吧
韓紹緩緩收回目光。
正巧這時呂彥見韓紹將酒肉都喂了馬,趕忙又送來一些。
韓紹見狀,順勢便準備分了一些給李靖四人。
“天寒地凍,先吃一點吧,咱們邊吃邊聊。”
說著,不給四人拒絕的機會,便要持刀為四人解肉。
可剛要有動作,卻被身邊的那道身影接過。
“粗手粗腳,我來吧。”
見公孫辛夷一臉嫌棄地瞥了眼自己,韓紹想了想,也沒有拒絕。
解個肉而已。
倒也算不得什么麻煩事,有人代勞那是再好不過。
更何況他和另一方世界的大多數人一樣。
主打的就是一個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在生活上算是妥妥的廢物。
于是順手便將解肉刀,遞給對方。
自己則親自為四人分酒。
看似禮下于人,實則是在籠絡人心。
這一點,李靖等人雖然也心知肚明,可面對韓紹的這一舉動,心中卻還是涌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強烈暖流。
“謝司馬賜酒”
說完,便直接一飲而盡。
韓紹見狀,還要再給他們倒酒,四人卻是不讓了。
賜酒一盞足矣。
再多,他們就受不起了。
于是口中連道,“司馬無需客氣,我等自便就好。”
韓紹也沒有勉強,趁著公孫辛夷在一旁解肉的工夫,自斟一盞。
舉杯邀天,嘆息一聲道。
“這一盞,敬死難的將士。”
“可惜本司馬答應他們的酒宴,他們是吃不上了”
說完,杯口傾覆,一行酒線灑在身前的地上。
一旁的李靖四人見狀,沉默了片刻,滿上酒盞。
“敬死難的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