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他只想著遠離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以免又不小心落入某個老不死的棋局中,成為一枚無法自主的棋子。
畢竟誰又會喜歡絕境逢生的戲碼
等自己茍在一邊猥瑣發育,最后以力壓人,以堂皇大勢一波帶走所有對手,這不爽嗎
非要要死要活的,證明自己的勇猛
而之所以不選那些看似富庶的膏腴之地,道理也在這里。
公孫度是公孫度。
代表不了整個遼東公孫。
一旦動了某些人的利益,難免就會牽扯進無盡的麻煩中。
到時候才是終日不得閑。
無端地消耗掉自己無數精力。
更何況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一旦蒙受遼東公孫太多恩惠,日后韓紹又怎么可能在遼東公孫,乃至公孫辛夷面前硬氣起來
有些東西不是那么好拿的,要還的。
只是這些話韓紹一時間還真不好跟公孫度當面分說。
怎么說
說他并不信任遼東公孫
說他不想寄人籬下,一心只想著自立門戶
他是覬覦公孫度的鎮遼城和鎮遼軍不假。
但他要的是強勢接手
而不是日后跟多方媾和、妥協后的勉強掌控。
韓紹這番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落在公孫度眼中。
頓時讓公孫度面色一沉。
“在我面前,還有什么話不好說的”
面對公孫度的逼迫,韓紹終究一臉為難地咬牙道。
“伯父,咱們這些為將的武人,在戰場之上自然勇往直前,死戰不退。”
“但在家事上,還是退一步海闊天空為好。”
退一步海闊天空
公孫度要是真傻,又怎么可能坐穩這鎮遼將軍的位置
甚至將那本該掌控幽州的幽州牧,變成了一個擺設
韓紹這番意有所指的話說完。
頓時就明白了這廝的其三,想說什么。
“若是你顧慮遼東公孫,大可不必。”
公孫度沉聲說道。
替遼東公孫,坐鎮遼東,掌控整個幽州。
公孫度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區區萬戶,勉強一個下縣而已。
除開鎮遼城和幽州州治所在的幽州城,幽州九郡四十六縣。
分割出一個下縣,想來族中也沒人會多說什么。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韓紹這小子卻仿佛吃了秤砣鐵了心,竟然堅持道。
“伯父好意,韓紹心領了。”
“我意已決,還請伯父莫要再勸。”
聽到韓紹這話,公孫度不禁氣急,怒罵一聲。
“朽木不可雕也”
說完,便撇下李文靜和韓紹兩人消失在前衙大堂之中。
他是在替韓紹這小子爭么
他這是在替公孫辛夷爭
想讓公孫辛夷以后過得舒心一些
等兩人日后有了子嗣,必然是世子。
就算姓韓。
但也算是他公孫度的血脈延續。
所以某種意義上講,他也是在替自己爭。
只可惜韓紹這廝爛泥扶不上墻,讓自己太失望了
對此,李文靜失笑道。
“看你將你伯父氣的。”
韓紹無奈一笑,卻沒有改變主意。
李文靜那小眼目光幽深深地看著韓紹。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干涉過韓紹的選擇,只是充當一個旁觀者,默然注視著他的選擇。
此時見韓紹已經打定主意做出了選擇,他也沒有出言相勸的意思。
只是轉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