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軍侯,這話是何意”
“何意”
韓紹冷笑。
“意思就是既然忠誠無用那韓某人亦對大雍失望透頂”
忠誠無用
李貂寺聽到這話,原本平靜的眼神,終于生出了變化。
因為這意味著這位冠軍侯,并不會如預料中一般選擇束手就擒。
是了
以這小子的烈性,若真是那種愚忠之輩。
又怎么會膽大妄為地擅殺皇子
想到這里,李貂寺面色一沉。
“冠軍侯慎言”
“更何況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也由不得你了。”
話音一落。
李貂寺真仙之威,瞬間鎮壓而下。
“是么”
韓紹嘲諷一笑。
實際上早在李貂寺說話間,他的身形就已經開始暴退。
等站定后,一雙冷漠的目光,靜靜地看著李貂寺。
而這時,一股絲毫不弱于李貂寺的真仙之威,一面將韓紹護在其中。
一面倒卷而至。
生生將之阻隔在外。
邁步而出的公孫度,一身白色武者勁裝,掃了一眼韓紹精赤的上身,淡淡呵斥道。
“不成體統。”
而這時,一旁跟著一起出現的公孫辛夷,神色自然瞥過韓紹精赤的上半身。
然后從隨身錦囊中取出一件錦衣替韓紹披上。
沒有那身礙眼的樸素冬衣在,公孫辛夷眉眼一勾。
頓時感覺順眼了許多。
而她這番隨身帶著男子衣物,并且不避旁人的動作,自然看得公孫度嘴角一抽。
可在瞥了一眼地上的那具無頭尸身后,公孫度看向韓紹的眼神,又不免帶上了幾分滿意。
“做得不錯。”
有些事就算是他公孫氏有所理虧,但一言不合就敢跑到鎮遼城來殺人。
是該說這位大雍皇子盲目自信呢
還是該說他愚蠢
這樣的一個庸蠹蠢物,也配做他公孫度的女婿
唔,也可能是神都待慣了,沒將他公孫度這個鎮守邊地的雜號將軍,放在眼里吧。
公孫度嘴角泛起冷笑,眼神漠然地看著對面的李貂寺。
兩尊第七境的真仙,就算只是對峙,產生的威壓也堪稱恐怖。
這下子,紹哥兒的這些鄉鄰頓時倒了大霉。
一個個安坐家中,禍從天降。
不過好在到了這個境界的修士,通常不會妄造殺孽。
以免日后劫氣纏身,引來天意震怒。
所以都在有意克制。
“鎮遼將軍阻攔咱家這個蘭臺閣閣主,捉拿弒殺皇子的要犯,是要造反”
蘭臺閣,位在內廷。
理論上講,在皇權特許之下,上至王侯,下至百官,都在其職權范圍內。
公孫度倒沒想到這老閹奴,竟然還有這么一重身份。
微微蹙眉后,便冷冷道。
“皇子皇子不在神都待著,怎么會跑到本將這幽州邊城,悍然襲殺本將愛將,當朝冠軍侯”
“而且據本將所知,皇子無詔擅離神都,亦是大罪。”
“李常侍不妨說說,李常侍口中的皇子,到底是幾皇子”
“回頭本將自可上書朝堂,讓朝堂諸公也論一論咱們大雍的法度”
大雍初期,也有皇子就藩地方、鎮守一方的規矩。
可幾次奪嫡血戰,差點引得天下大亂之后,這條規矩就被廢除了。
如今的歷代皇子都被圈養在神都鎬京,無詔不能離京。
以免這些不省心的東西,勾連地方,聚成大勢。
最后釀成大禍
果然面對公孫度這番一針見血的話,李貂寺神色一滯。
正想說什么,卻見已經將那身嶄新錦衣整理好的韓紹,緩步上前。
站在公孫度身邊,忽然展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