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馬蹄聲隆隆,卷起滾滾煙塵
李嗣業策馬當先,雙眸噴射著怒火,恨不得將前方的叛軍一網打盡,殺他個血流成河,尸橫遍野,以泄心頭之恨。
經過一天一夜的追襲,在距離海邊只剩下二十多里的時候,唐軍追上了正在前方逃竄的叛軍。
“全軍沖鋒!”
李嗣業暴喝一聲,縱馬當先,“將士們給老子狠狠地殺,休要放走一人!”
“殺啊!”
三千鐵騎爆發出一道震耳欲聾的吶喊,紛紛舉起手里的兵器,好似猛虎下山一般朝叛軍沖了上去。
倉促遇襲的叛軍陣腳大亂,慌忙組織應戰,只是軍中馬匹稀缺,基本上全都是步兵,面對著憤怒的騎兵只有招架之力,毫無還手之功。
被唐軍鐵騎幾個沖鋒下來,叛軍傷亡慘重,漫山遍野到處都是尸體,海風的咸味吹來摻雜著鮮血的腥味,讓人聞之欲嘔。
“饒命,我等愿降!”
“我們都是良民,只是被叛軍裹挾,無法脫身,才跟著造反,請將軍饒命!”
被擊潰的叛軍紛紛跪在地上繳械,向唐軍懇求投降。
“就算爾等從前是被叛軍裹挾,但你們從臺州一路逃到海邊,整支隊伍不過七八千人,為何不逃跑或者投降?可見你們心存歹念,想要趁機劫掠!”
李嗣業拒絕了叛軍的投降,命令唐軍大開殺戒,不要手下留情,“給我殺光!”
“殺!”
稍作遲頓的唐軍鐵騎吶喊一聲,再次策馬向叛軍發起沖鋒,來回的反復沖刺,切割殲滅。
在平坦寬闊的海岸邊,七八千人的老弱步兵遇上三千精銳騎兵完全就是白送,毫無反抗能力。
在經過半天的反復剿殺之后,叛軍尸橫遍野,遭到唐軍全殲,殘破的旌旗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被海風卷的獵獵作響。
就在這時,斥候飛馬來報:“啟稟將軍,海岸邊有大量的船只!”
“殺到岸邊瞧個究竟!”
李嗣業陌刀一招,率領著盔甲上血漬未干的唐軍沖向海岸。
不消半個時辰,將近三千唐軍騎兵就沖到了海岸邊,只見上百艘懸掛著叛軍旗幟的戰船倉惶入海,已經逃離了海邊三四里之遙。
“這些船只肯定是狗日的崔乾佑派來接應這支疑兵的!”
李嗣業站在海岸邊破口大罵,只恨沒有辦法沖進海里殺他們個浮尸漂櫓,血染大海。
望著逐漸遠去的叛軍船只,李嗣業只能無奈的收兵。
杭州遭到劫掠,三百多艘戰船被崔乾佑或者劫走或者焚燒,李嗣業短時間內無法籌集到如此多的戰船追襲,只能一邊派出斥候刺探崔乾佑的去向,一邊修書向陛下請罪。
“唉……本將對杭州疏于防范,被崔乾佑殺了個回馬槍,愧對陛下的信任啊,請圣人降罪!”
與部下的將校商議之后,李嗣業猜測崔乾佑大概率率兵由海上去山東了。
叛軍的地盤大部分已被唐軍收復,只剩下山東北部與河北東部還在安慶緒、李歸仁的掌控之中,李嗣業不去北方又能去哪里?
“回頭就算追到山東,老子也要親手砍下崔乾佑的腦袋!”
李嗣業紅著雙眼,狠狠地一掌拍在桌案上發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