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銀州,這么大手筆花費的都是那幾家富戶,這位公子可是生面孔,一身氣勢可不是那幾家地主鄉紳家的孩子能比的。
掌柜的跟著東家多少年,見過的人物多了,一眼認定眼前人乃上位者,就連身后跟著的侍衛,那種素質都不是隨便幾品官就能有的。
王源道:“在下初來乍到,看你們這好運來酒樓很有些想法,想拜訪一下。”
“如此的話多謝公子看得起,請這邊喝茶,小的這就去請我家主子。”
王源沒等多久,看著走在掌柜前方的婦人眼睛一瞇,居然是她!
鎮北侯的妻子王氏!
當初非要以死謝罪,是自己給了她一個活著的理由,畢竟她對母親和自己都是有恩的。
當時咋說的來著?
王源想了想,對了,讓她將自己多年所學傳授出去,至少能對百姓有丁點幫助,那就對得起自己沒有殺了鎮北侯府十二歲以下男丁,而是流放和發配的大恩。
如今看來,這王夫人是真的把自己當時說的話聽進去了。
能一路跑到銀州這犄角旮旯,八成是跟著自己的兒子的流放路線而來。
王源緩緩起身,王夫人看著眼前的男子一時之間有點兒宕機:“王少傅?不,太保大人?”
王源神色復雜地看著王夫人,花白的頭發梳的一絲不茍,在腦后盤成圓髻,一支銀釵,一支鏤空的鎏金釵,一身杭稠質地的婦人裝,不華美卻貴重。
王源點頭:“原來夫人來了此處,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王夫人眼眶發紅有點兒失控:“多謝大人當初寬宏大量,又給民婦指點迷津,民婦才一路往西追隨孩兒們過來。
好在大魏和西疆兩國交好,邊界放開,我二兒的一手字得到了這邊州衙大人的賞識,做了州衙教諭,三兒也在州學里謀了份夫子的差事,所以民婦就遷到了此處,開了間酒樓以作支應。”
王源感慨道:“夫人教子有方,是璞玉走到哪里都是能成器的,王源佩服!此番還見過懷朔郡主,已經大婚,是西疆的太子妃了,太子與她琴瑟和鳴,夫人不必掛心。”
王氏再次紅了眼眶,深深行了一禮:“大人的事情民婦也聽說了些許,怎么會來到銀州?”
王源也沒什么好瞞的:“想必夫人也知道了,本官月余前得封西疆寧國公主,這里是我的封地,來看看。”
王氏的嘴張得老大,須臾才收斂了表情,這話里的信息量太大了,一時間理不清,就跳過。
“那公主是有問題或疑惑需要解惑?”
王源做了個請坐的手勢,她初來乍到,啥都想了解,拉著王氏將州府所在的情況了解了個透徹。
不知不覺日已西斜,王源道:“今日與夫人相談甚歡,若夫人有空,可常到州衙尋我說說話解悶。”
王夫人起身告別:“一定,若有空閑,民婦當然愿意陪公主說說話,與公主說話乃是一種享受,民婦歡喜之至。”
當告別王氏,走出酒樓的時候,一個眼神明朗的男子擦身而過,王源認出了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