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索地按照皋州的要求搬了,避出去,還有活路。死硬著不搬,那就真是沒人理你的死活了。
那一開閘,洪水咆哮而出,順著地勢直接就沖入村子,流向北面,直到卸掉沖勢,緩緩流淌,流入廣袤的土地才能消停。
尤其這幾年,水里的泥沙越來越多,只要沖到人,那就沒救。
白飛熊收到消息既著急又憤怒,皋州這幫王八羔子,泄洪就淹他們自己的地呀,淹主子的銀州算怎么回事?
有錢嗎?
能有主子有錢?
白飛熊氣歸氣,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即刻傳信,可洪水不等人啊,他的信才傳了三天,可懸河的水就差一尺就漫堤了。
這幾日他眼看著皋州那邊日夜不停地組織百姓加固河堤,一袋袋砂石堆積在河堤上,可大雨不停,還是慢了水位上漲的速度。
看見王昌明和齊通判的一瞬間,滿臉胡子的粗漢子感覺有股溫熱要從眼眶奔涌而出。
他就是個武將,他決定不了政事,承擔不了懸河決堤、百姓被淹的后果。
白飛熊通紅著眼睛一手抓住一人,緊緊握住兩人的手:“太好了!兩位大人來了,來了,這里就交給你們了。
本將負責護衛你們的安全,聽憑你們的調度,是同意皋州泄洪的要求,接受被水淹的提議還是嚴防死守,全聽你們的。”
這幾日是白飛熊最無助的時候,他學著對面皋州的做法,將楓林灣的護源軍又調來一千,一共一千五百人輪流堆積砂石加固河堤。
至少要在公主命令下達之前,守住河堤,守住這里的百姓和財產安全。
這是他對著公主發下的軍令狀。
王昌明和齊通判來不及感慨,立刻接收消息,倆人的內心無比震撼,原來,皋州真的打算悄無聲息的泄洪淹了銀州南面的村落。
銀州南面人口算多的,雖然與皋州沒法比,卻比銀水城那邊村落密集,緊挨著的兩個村子人口兩千余,一旦泄洪,還會波及遠一些的三個村子,總人口有五六千人,財產損失不計其數。
六千人,占銀州總人口的七分之一,比重很大,必須阻止!
更讓他們難過的是,北面泄洪基本是年年如此,可作為做了十來年銀州通判的齊通判卻毫無耳聞,完全不知。
自己治下的百姓年年遭遇家破的慘狀,他們作為唯一能給他們做主的父母官卻不知道?!
齊通判氣的手腳冰涼,他還對公主的示警有微詞,覺的公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原來只有自己是個傻子,不,整個銀州官員都特么是傻子!
被人拿屎糊臉了,還以為人家高風亮節,自己內心猥瑣呢,真是氣死了!
所以對上前后腳趕來與他們會晤的皋州知府,兩人的臉一個比一個黑,一個比一個冷。
尤其看到知府身后整齊的兵馬時,內心的陰暗以十倍的速度發酵放大著。
皋州知府姓什么不重要,因為他一開口就被兩人直接拉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