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在鐵架上吞吐著橘紅色的焰舌,將臨時營地的牛皮帳篷染成琥珀色。
阿爾法摘下護腕,圣光治愈過的傷口仍泛著淡粉色,他望著圍坐在火塘邊的各族首領。
矮人粗糲的指節摩挲著戰斧,侏儒肩頭的戰狼殘喘著舔舐傷口,精靈耳尖沾著未擦凈的血漬。
清點戰果吧。圣騎士將鎏金長劍橫放在膝頭,劍格處的十字章在火光中明明滅滅,巴拉斯,先說你的矮人衛隊。
鍛造大師的胡須隨著嘆息顫動,鐵砧般的嗓音裹著硝煙:三個兄弟倒下了。
巴拉斯攥緊腰間的熔火錘,青銅護腕與甲胄碰撞出悶響,不過多虧您的圣光和精靈的月露,其他人骨頭沒斷,皮肉傷養幾天就好。那些倒下的勇士,會刻在部族的英靈碑上。
侏儒隊長巴魯克突然發出一聲嗚咽,肩頭的獨眼戰狼也跟著低嚎。
巴魯克抹了把臉上的油污,露出結痂的抓痕:我們折了兩個斥候,三十八人掛彩。最可惜的是
巴魯克聲音發顫,一百三十七頭戰狼啊,那些跟著我們從雪原殺出來的伙伴
阿爾法抬手制止了即將出口的安慰。
阿爾法凝視著跳躍的火苗,圣痕在額間微微發燙:你們都是我見過最堅韌的戰士。
阿爾法的目光掃過矮人胸前的戰紋、侏儒腰間的獸牙項鏈,但我要你們記住——活著回去見妻兒,比戰死沙場更需要勇氣。
矮人衛隊爆發出一陣騷動,巴拉斯的胡子氣得炸開:大人!我們矮人從娘胎里就攥著戰斧,藏頭縮腦放冷箭,算什么好漢?
矮人巴拉斯的吼聲震得火塘里的灰燼簌簌落下。
好漢?阿爾法猛地起身,鎧甲上的鎖鏈發出清響,當你們的妻兒在村口等不到人,當戰狼的幼崽餓死在巢穴里,那些刻在石頭上的名字能讓他們吃飽穿暖?
阿爾法指向遠處堆積的戰利品,看看那些戰車的殘骸!如果我們一開始就用遠程戰術,使用精靈的箭雨壓制,用矮人投石機轟碎他們的護甲,還會死這么多人嗎?
精靈王子梅文突然輕叩長弓,月光在他銀白的發絲間流淌:圣騎士閣下,您說的遠程戰術...能否展開講講?
梅文耳尖微動,帶著千年古樹般的審慎,我們的月神箭陣,確實總在近身戰時被沖散陣型
此刻的梅文已經沒有當初那少年稚氣,在山洞里他多次任性而為,害的一名精靈與世長辭,多次讓隊伍陷入危機……
巴魯克撓著毛茸茸的耳朵,戰狼也歪頭露出疑惑的神情。
唯有巴拉斯仍固執地別過臉,斧刃無意識地刮擦著地面,火星濺落在他沾滿血污的皮靴上。
阿爾法重新坐下,從腰間解下水囊拋給侏儒隊長。
皮革與甲胄相撞的悶響里,他的聲音變得柔和:戰爭不是斗獸場的角斗。
阿爾法攤開手掌,圣光在掌心凝聚成跳動的光球,讓敵人先流血,先倒下,我們才能帶著更多族人,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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