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也就只有兩年不到的日子。”
李星沉吟:“崔兄是想要謀劃淵太祚的那些子嗣?”
崔民師點頭。
“確切的說,是謀劃淵氏的這半壁高句麗江山!”
他指著一只自己的左眼,壓低聲音。
“淵蓋蘇文被射瞎了一只眼睛!這一次未經允許,又帶兵貪功冒進,必定少不得麻煩,若是我等能夠暗中推波助瀾,讓他陷入孤立無援之地.......”
崔家這些世族的暗中謀劃,高句麗的高層自是無從得知。
中原數百年傳承的世族,在此前的中原都是一方巨擘的存在,如今盡管成了落水的狗,但也不是高句麗這些家族能夠從思想和手段方面,抗衡的存在。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
當淵蓋蘇文戴著一只獨眼的眼罩,看著手中來自自己父親下達的詔書的時候。
臉上頓時露出扭曲的不甘和難以置信。
“解除我的兵權?!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只是戰敗了一次,就要解除我的兵權嗎?!”
他難以接受。
當他頂著還非常虛弱的身體,沖到自家父親淵太祚這邊的時候。
在看到在場的其他幾個身影之后,頓時瞳孔一縮。
“父親,你......”
“臣弟,參見長兄.....”
三道恭恭敬敬的聲音,從幾個小青年的口中說出。
三人手中各自還拿著一份明顯是淵太祚剛剛給他們的詔書,對著淵蓋蘇文拱手行禮。
淵太祚虎目一瞪,看著栽了如此跟頭,竟然還不知穩重的長子。
頓時心中愈發不滿起來。
“逆子!你進來都不讓人通報,都不知道行禮了嗎?我淵氏一族的家訓都被你丟到哪里去了?!”
淵蓋蘇文一驚,但更加讓他難以接受的。
卻是此刻面前一個弟弟手中的詔書上,隱約露出來的一個印章。
那是只有在任命地方官員的時候,才會用到的印章。
似乎是注意到了這個長兄的目光。
淵氏二子,淵凈土靦腆一笑。
“長兄,父親讓我去開城赴任,處理那邊王室產業的事情......”
淵蓋蘇文面容顫抖。
處理王室產業?這種王室內部的事情,哪怕也算是官員任命,但哪里用得著這方印章?!
他難以置信的轉頭看向自己的父親。
“父親......”
注意到淵太祚嚴厲的目光,淵蓋蘇文咽了咽口水。
“王上,凈土他是去開城擔任城主嗎?”
“哼!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你知道因為你的冒失,如今安室城有多么危險嗎?新羅那邊已經開始調兵準備攻打安室城了!”
“如果安室城丟失,你就是最大的罪人!”
被淵太祚臭罵了一頓的淵蓋蘇文,神情落寞又不忿的邁步走出大殿。
看著就連幾個庶出的弟弟,都領到了一份任命地方城主的文書。
且基本上都是如今淵氏一族治下比較重要的大城。
一股莫名的危機感,便是不由得在淵蓋蘇文的心頭浮現。
而之后隨著一日又一日,他的傷勢逐漸恢復,三番五次的請求回到軍中,領兵報仇,都遭到了自家父親各種理由的拒絕之后。
淵蓋蘇文的內心,終于是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不知是從哪里開始傳出來的。
“高句麗未來的王,不能只有一只眼睛”的話語,便是在高句麗淵氏半壁江山之中傳開。
“啊啊啊啊!滾!都給我滾!!!”
淵蓋蘇文的府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