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將身旁呆愣的,沒有搞明白狀況的李道宗推開,對著臺上已經有了幾分無奈的太子李承乾便是表功表忠。
“時突厥兵臨渭水,我太原王氏奉旨討賊,集舉族之力,深入草原,太子贈詩......”
“秦時明月漢時關!!!”(超大聲)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原本還因為盧照靜這鳥廝的狡辯而帶上了幾分火氣的他,此刻看著殿內鄭江和王銘二人。
這個一聲“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
那個一句“但使龍城飛將在”
這個一聲“為報傾城隨太守”
那個一句“不教胡馬度陰山”
眼瞅著兩人如同較勁一般,聲音越來越大,那王銘老匹夫更是把那首只有四句的詩,就要重復第三遍的時候。
李世民終于是忍不住了。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眼神示意此刻自家太子說兩句話,控制一下場面。
你的人,你管管,演得有點過了。
李承乾收到自家父皇的眼神,無奈頷首。
“砰!”
手中書本猛地拍在桌案之上,將一張謄抄出來十幾個未來孩子名字備選的紙張,瞬間掀飛了起來。
讓一旁的幾個小太監,趕忙趴下身子去撿。
“好了,肅靜!”
李承乾平淡的一聲,立時便是讓嗓子都有些發疼的王銘和鄭江兩人,紛紛閉口噤聲。
一旁坐在自家皇兄身側的魏王李泰,口中發出嘖嘖的聲音。
搖頭輕笑。
口中喃喃:“當真是狗咬狗啊,世族作態,扒了外面這身儒禮的衣服后,也盡是此般丑態嘛~”
聲音只有李承乾和他兩人能夠聽到。
李承乾沒說話,卻是淡淡的看著那一臉悲愴,搖搖晃晃,從地上爬起來,滿嘴是血的盧照靜。
“對鄭卿所言,你又要如何狡辯啊?莫不是要說什么堂堂范陽盧氏,未曾收到北境消息?”
一旁李泰幽幽開口:“皇兄啊皇兄,你就是心善,當時清河崔氏,博陵崔氏幾家可還從河東道繞路進入東突厥,給東突厥支援了物資啊,你還給他們留著臉干嘛。”
李承乾沒說話,盧照靜等人卻是神色一凜。
聞言,剛剛噤聲的鄭江頓時來了勁。
“好啊,如此你還要怎么狡辯?說我等對大唐和殿下不忠,我滎陽鄭氏祠堂八百座新添的靈位,至今還在那里擺著!你范陽盧氏,為我大唐又做了什么?!”
王銘也是立刻又跳了出來:“并州全境,被我兒斬殺的貪官污吏,亂臣賊子的皮囊,尚且還有七百之數,那便是我太原王氏為我大唐朗朗乾坤,吏治清明做的貢獻!”
鼻子和臉上都是血的崔民師掙扎著站了起來。
“爾等所作,難道我清河崔氏就不能做嗎?你們不過就是運氣好,被太子看上了罷了!我清河崔氏之家學,豈是比爾等兩家差了!”
“時也命也!休要再說了,要殺要剮來便是,我清河崔氏無外乎命中無得賜君恩之運罷了,若要說什么我清河崔氏叛國是為外臣!”
“老夫雖死,亦不會受此惡名!”
說著,崔民師這鳥廝竟然還冷哼一聲,雙手一背,一副“舉世皆濁我獨清”的操蛋模樣。
如此無恥,把李承乾和李泰兩兄弟,都特娘的逗笑了。
那剛才吃了王銘一腳的盧照靜咳嗽著,雙目直勾勾,滿是不甘和怨毒的看著此刻的王銘。
“無外乎爾等太原王氏恰巧族地便在那頡利南下途中,若是我范陽盧氏在那太原府,你王銘今日也要和老夫掉個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