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像是歐陽倫做出來的事情!”
“荒謬!藍玉戰敗,乃是北元人狡詐,豈能怪罪于歐陽大將軍?”毛有德不甘示弱,直接與淮西黨將領對峙起來。
“狡詐?若非有人通風報信,北元人怎會提前設下埋伏?”淮西黨將領怒目圓睜,聲音如雷,“周安將軍親歷戰場,他的話難道還不足以取信?”
“周安將軍雖有功勛,但此事關系重大,豈能僅憑一面之詞?”一名文臣搖頭嘆息,語氣中帶著謹慎,“若無確鑿證據,貿然定罪,恐傷朝廷根基!”
“朝廷根基?難道四萬將士的性命就不是根基?”一名淮西黨年輕將領猛地拍案而起,眼中滿是悲憤,“藍玉將軍本是為國出征、奮力殺敵,結果四萬將士埋骨他鄉,藍玉將軍卻還要被下牢獄,此事若不徹查,何以告慰英靈?如何對得起為大明戰斗的將士?”
“徹查?如何徹查?難道要因一人之言,便動搖朝廷重臣?”吳敬之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譏諷,“若人人皆可隨意誣告,朝廷豈不亂了套?”
“誣告?周安將軍冒著性命危險揭發此事,豈是為了誣告?”淮西黨將領怒不可遏,聲音幾乎震動了殿頂,“你們這些人,莫非是怕查到自己頭上?”
“放肆!朝堂之上,豈容你如此無禮!”一名老臣厲聲呵斥,臉色鐵青。
“無禮?比起那些勾結外敵、殘害同袍之人,我這無禮又算得了什么?”淮西黨將領毫不退讓,語氣中滿是譏諷與憤怒,同時也有反敗為勝的急切。
殿內的爭論愈演愈烈,雙方各執一詞,言辭激烈,甚至有人幾乎要動手。朱元璋坐在龍椅上,面色陰沉,目光如刀般掃過眾人,卻并未立即制止。朱標站在一旁,眉頭緊鎖,顯然也對眼前的局面感到棘手。
周安站在殿中央,聽著四周的爭論,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自己的話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而這場風波,恐怕才剛剛開始,現在局面已經不是他能夠控制得了。
周安小心翼翼朝著歐陽倫望去,希望從歐陽倫的臉上看到些什么,然而他注定失望。
歐陽倫站在一旁,神色淡定,轉頭平靜看著周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周將軍,你可有證據?”
周安心中一緊,握緊了拳頭。他知道,自己手中并無確鑿的證據,但他相信自己的判斷,也相信那些死去的將士不會白白犧牲。
“臣雖無鐵證,但此事關乎國運,關乎四萬將士的性命,臣不敢隱瞞!”周安的聲音鏗鏘有力,眼中滿是決絕。
“臣當時在戰場上繳獲的四千多套合金鎧甲以及遺落在現場的北元貴族印信、寫有歐陽倫三個大字的旗子就是證據,當時還有幾個押解這些鎧甲的人,但很可惜讓他們逃了!”
說完,周安便將早已準備好的證據拿了出來。
朱元璋沉默片刻,目光在周安和歐陽倫之間來回掃視,最終緩緩開口:“此事關系重大,朕自會徹查。若真如周安所言,朕絕不姑息;若有人誣告,朕也絕不輕饒!”
整個太極殿也安靜下來,雖然周安拿出來的證據還不足以說明歐陽倫真就勾結北元人、背叛大明,但足以讓人往這邊猜想!
太極殿內,氣氛凝重得幾乎讓人窒息。周安的話音剛落,歐陽倫卻神色從容,嘴角微微上揚,仿佛早已預料到這一切。他緩緩從袖中取出一本折子,雙手捧起,躬身向前一步,聲音沉穩而清晰:“太上皇、陛下,臣今天也正想彈劾一個人!”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皆是一愣,連朱元璋和朱標也不由得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周安更是心頭一緊,隱隱感到不安。
歐陽倫抬起頭,目光如炬,直指周安:“臣彈劾的,正是周安將軍!他在北征期間,搶劫大軍物資車隊,致使前線補給不足,軍心渙散。而那車隊,正是臣特意安排為前線運送緊急物資的!”
周安聞言,臉色驟變,急忙上前一步,聲音急促而激動:“歐陽倫!你血口噴人!那車隊上有北元人的印信,你又如何解釋?若非你與北元人勾結,怎會有他們的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