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眾人紛紛點頭,臉上重新浮現出信心。李善長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眼中閃過一絲深意。
李善長的話雖然讓眾人稍感安心,但很快,淮西黨的老臣們又開始擔憂起來。一名老臣皺著眉頭,低聲說道:“老相國,您說得固然有理,可這次我們聯名上書彈劾歐陽倫,卻未能奏效。若是讓他的考核繼續下去,咱們淮西黨的地位恐怕還是保不住啊!”
另一名老臣也附和道:“是啊,老相國!歐陽倫這次考核,擺明了是要徹底打壓我們淮西一系。若是任由他繼續下去,咱們這些老骨頭,恐怕連個閑職都保不住了!”
屋內再次陷入沉默,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李善長,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李善長神色依舊從容,他緩緩放下茶杯,目光掃過眾人,淡淡開口道:“諸位,不必過于焦慮。歐陽倫的考核雖然來勢洶洶,但并非無懈可擊。”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首先,歐陽倫此次考核,雖然看似雷厲風行,但實際上已經引起了朝中許多人的不滿。除了我們淮西一系,其他派系的官員也對歐陽倫的獨斷專行頗有微詞。我們只需暗中聯絡這些不滿的官員,形成合力,便能在朝中制造更大的阻力。”
“其次,歐陽倫的考核雖然嚴厲,但并非沒有漏洞。”李善長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提拔的許多官員,資歷淺薄,戰功不顯。我們只需抓住這一點,暗中搜集證據,證明這些人的晉升不合規矩,甚至存在徇私舞弊的嫌疑。到時候,我們再將證據呈給陛下,歐陽倫的考核自然會受到質疑。”
“可是,老相國,歐陽倫畢竟是陛下和太上皇的親信,咱們這樣做,會不會引火燒身?”一名老臣擔憂地問道。
李善長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深意:“諸位,我們不必親自出面。朝中那些御史言官,平日里最喜歡彈劾官員。我們只需將證據交給他們,讓他們去彈劾歐陽倫。這樣一來,即便陛下和太上皇有所不滿,也不會直接怪罪到我們頭上。”
眾人聽完,紛紛點頭,臉上露出贊許之色。一名老臣忍不住贊嘆道:“老相國果然深謀遠慮!如此一來,咱們既能打擊歐陽倫,又能保全自身,實在是妙計!”
李善長擺了擺手,語氣淡然:“這只是第一步。接下來,我們還需在朝中制造輿論,讓更多人意識到歐陽倫的考核存在問題。同時,我們也要在地方上做些文章,讓那些被貶黜的將領和官員聯名上書,向陛下訴苦。這樣一來,陛下即便再信任歐陽倫,也不得不考慮朝中的反對聲音。”
“老相國高見!”眾人紛紛附和,臉上的憂慮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期待。
李善長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的天空,語氣深沉地說道:“諸位,記住一點——歐陽倫再得寵,也不過是一介臣子。只要我們淮西一系團結一致,暗中布局,終究能扭轉局面。眼下最重要的是沉住氣,切不可自亂陣腳。”
屋內眾人紛紛起身,向李善長拱手行禮:“多謝李公指點!我等定當謹遵教誨!”
李善長轉過身,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好了,諸位回去后,各自行事,務必小心謹慎。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
眾人紛紛點頭,隨后悄然散去。李善長獨自站在窗前,目光深邃,低聲自語道:“歐陽倫啊歐陽倫,你以為憑借陛下的寵信,就能一手遮天?這朝堂之上,可沒那么簡單……”
很快,又到了朝會的日子。金鑾殿上,群臣肅立,氣氛凝重。朱標端坐在龍椅上,目光掃過殿內眾臣,淡淡開口道:“諸位愛卿,今日可有要事奏報?”
李善長站在文官隊列的前列,微微低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緩步出列,躬身行禮道:“陛下,臣有本奏。”
朱標看向李善長,眉頭微微一挑,語氣平靜:“李愛卿有何事奏報?”
李善長抬起頭,神色恭敬,語氣沉穩:“陛下,臣以為,如今京平鐵路已修建得七七八八,工程進展順利,成效顯著。而那些被派往修建鐵路的官員,多年來兢兢業業,為朝廷立下了汗馬功勞。如今朝中正值用人之際,臣建議將這些官員調回京城任職,并予以重用。一來,可表彰他們的功績;二來,也可為朝堂注入新鮮血液,緩解官員短缺之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