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就是盞茶時間,黑色的身影如同墨水在城頭上漸漸暈開,代表遼國的旗幟被砍倒掉落而下,黑底紅邊的旗幟插上城墻。
風吹之時,齊字若隱若現。
“傳令全軍準備入城。”
杜壆在馬上調整一下坐姿,伸手拔起插在地里的丈八蛇矛,嘴角一撇:“早勸你們投降不聽,讓老子浪費這般多時間。”
不久,城門在一片歡呼聲中打開,身穿黑甲的士卒蜂擁而入。
孟秋下旬。
齊軍擊敗來犯的阻卜、達旦等部落騎兵,兵分兩路,一路騎兵追擊逃跑的敵兵,一路馬步兩軍越過烏孤山攻城掠地。
孟秋末,杜壆連陷可敦城、防州,隨后并發鎮州。
仲秋初,擊殺大部分部落頭人的呂布北上與杜壆匯合,鎮州遼國官兵在州刺史的帶領下抵抗兩個時辰,城池陷落,州刺史自盡殉國,余者皆降。
隨即大軍在鎮州休整一日,向著維州、招州進發。
當是時,東面城池陷落、部落頭人死亡、多個部族被齊軍屠殺的消息已經在西北路招討司傳遍。
不少逐水草而居的部落恐懼,不敢再留此間,收拾行囊,帶上不多的牛羊馬匹,舉族向著西邊遷移。
沿途一片哀聲遍野,多有婦人、少女邊哭邊唱:
(蝗災卷過氈帳頂喲)
黑風折斷牧馬鞭
(白災澆滅祭火堆喲)
鷹羽墜在金鞍前
遼東來的虓虎嘯
嚼碎青山吞河川
馬蹄踏翻先祖骨
銅鈴搖散兒郎膽
長生天吶睜開眼
狼群褪毛羊跳澗
馬頭琴弦聲聲問
何處水草葬刀箭?
聲聲句句如同泣血,讓途中未曾被征召的牧民、老幼忍不住掩面哭泣,卻仍是一刻不停的向著西邊而走。
仲秋上旬,維州頂不住齊國大軍前來的壓力,城內官員開門投降,呂布此時收了殺人的刀口,好言相勸一番,留著這些大小官員兵將張邦貼文,安定民心。
一邊繼續率領大軍西進招州。
招州官員早就與維州有所聯系,只是一直得不到維州官員的正面回應,知道他們起了投降心思。
只是這邊的州刺史為人剛正,一面征召青壯調動守軍,一面派出快馬向著阻卜大王府所在的窩魯朵城求援,城內房屋、州衙都被其拆了搬上城墻準備死戰。
齊軍到來時候,守軍已經等候多時,只是與那州刺史想的不同,開戰不過盞茶功夫,城頭守軍成建制的向著城外齊軍投降,穿著黑甲的士卒在城內番兵的帶領下開門進城。
收到消息的州刺史大感震動,當即橫刀抹了脖子。
仲秋中,齊軍攻陷西北路招討司全境,呂布一面派出快馬安撫附近部落,一面調取后方糧草前來安民。
只是此時的情形比他預料的要好不少,維州以北的部落逃跑過半,算是間接的替他省了不少糧食。
仲秋末,呂布命鄂全忠部駐守招討司,暫時結束了此次征戰的大軍開始回返。
而在更南面的宋國,也有著事情在發生著。
……
時間跳回仲夏。
宋江棄了房山大寨,將自家隊伍分散開,幾個受信任的頭領一人帶著數千兵馬自行決定去向。
山下守著的宋軍兵少未能將其留下,頓時讓這一窩大蟲盡數跑去了原野。
不過旬月之間,宋國西北數個軍州傳出有流寇的消息,細細數下來,有名有姓之人盡數是房山寨的頭領。
官衙為此大為頭疼,連發公文去往汴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