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建的日期定了下來,是在本周日,距離現在,還有四天時間。
老板頭一次同意員工帶家屬,所有人都卯足了勁去準備。
這次說了,費用沒有上限,但高宇還是做了預算……就算沒有上限,也不能逮著老板使勁薅吧,差不多就行。
可即便如此,檔次也比前幾次高了不是一點半點。
秘書部幾個小姑娘興奮討論:“厲總好給力,拿出這么多費用搞團建,這得上千萬吧!”
簡直大手筆呢!
“誰家沒個家屬啊,但高特助也說了,吃相別太難看,一人只能帶一個……個別的可以申請帶兩個,如果有超的,就提前申請了。”
“嘖,也是,這么多人呢!”
公司上層中層的管理人員,加起來過百。
再加上底下的員工……那真是一筆大數。
高宇敲著桌子,頭疼得不行。
好好的,搞團建帶什么家屬?這又是一個大行動。
手上握著筆,敲著桌面,傳達下去:“兩天時間申請報名,超過這個時間,就不必再來了。”
團建是活動,雖然是去娛樂的,但無規矩不成方圓,這規矩,該有還得有。
“高特助,咱們厲總帶家屬嗎?”
有人問,他們很八卦。
高宇瞪他一眼:“膽子大了,老板的八卦,也敢打聽?”
“這不是好奇嗎?也不知道厲總會帶誰呢,一個正牌未婚妻,一個……”顧秘書。
聽說顧秘書超極受寵啊,就算是辭職報告都遞上去了,老板也沒批,也不知道最后,是走,還是留。
高宇:“我看你果然是閑的。是工作量不夠,還是你瀆職了?今晚留下加班吧!”
一句話,惹來一句哀嚎,高宇離開,身后打嘴巴的聲音響得很:“欠啊,叫你再欠,叫你再欠。”
……
程安雅在醫院只住了一日便出院了。
實話說,住院不是一件好事,滿是消毒水的味道,再加上心理上的壓力,住院之后,感覺沒病,都要住出病來。
程山海打電話給她說起厲氏搞團建的事,程安雅已經辦了出院手續,她不知道有團建,不過現在知道,也不晚。
“爸,你就別管了。要帶家屬的話,除了我,還能帶誰?”
這是公開露面的場合,就算是厲南城再寵著顧一笙,也得顧忌臉面。
程山海說:“上次的事,惹得他不高興了。你要是見了他,再提提這事,兩家的合作繼續,我們程氏可以讓利。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厲南城沒準以后也會用到我們程家吧!”
“知道了,我心中有數。”程安雅說,她想著團建的事,如果這次能做為家屬,出席厲氏的團建,這就等同于正式告訴眾人:他們的關系,已經到了昭告天下的地步了。
也是事關她的以后是否能嫁入厲家的重要一步。
這是體面,也是臉面。
她必須得去。
顧一笙暫且不知道團建的事,再說,知道了也跟她沒關系。
她的辭職報告已經遞上去,雖然還沒有批下來,不過……也不會為了去參加一個團建,又沒皮沒臉的自己回去吧。
她做不出那種事。
給言維歌打了電話,說是她要去看望一下母親。
已經好幾日不曾見面了,她有怨,但還是惦記。
言維歌接到這個電話,一時之間犯了難,剛巧,言維漢也在他的律所,他搪塞了一下顧笙,先掛了電話,跟言維漢說:“哥,這事你怎么看?厲南城把人送進了精神病院,卻瞞著笙笙。”
言維漢抽煙,抽得很兇。
他抽煙不拘好賴,對口就行,抽得久了,牙齒都熏黃了幾次,指間也更是泛著油黃的顏色。
老煙民。
“這事,你跟我說沒用。你不如直接問厲南城,他是怎么想的?”言維漢說,吞云吐霧的抽,用他的話來說,這是提神。
言維歌皺眉:“哥,你再這么抽下去,要是嫂子跟你鬧騰,可別找我來調解。”
“不找你找誰?你嫂子別人的話不聽,只聽你的。”
“哥!”
言維歌打斷他,“我們兄弟之間,有什么過不去的?你是我親哥,我是你的親弟弟,我的人品,哥你是信不過嗎?”
“信得過,可我這心里,總扎著一根刺。”言維漢目光暗了下來,“你嫂子她,并不愛我。她心里想嫁的那個人,始終是你。”
這話題沒法再聊。
言維歌起身要走,才想到這里是律所,是他自己的地盤。
他深吸口氣,轉頭去看言維漢,眉宇之間極是認真:“哥,是不是我只要找個人結了婚,過去的一切,你才能夠完全放下?”
言維漢沒說話。
他目光定定的看著他,半晌,轉身離開。
言維歌一屁股坐了下來,向來自信又有光的眼底,慢慢的蒙了一層郁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