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細說說。”于大章立刻來了興趣。
那個派出所有問題是肯定的了。
而且于大章還發現,和罪犯有勾結的那個人好像并不怕有人查他。
“他回憶起了當初接待他的民警叫什么名字。”
呂忠鑫說這話時,語氣中透著興奮:
“當年在雁城的派出所,有一塊文化墻,上面設計了一個監督臺,貼著所領導和民警的照片,在每張照片下,都寫著他們的名字和職務。”
要說刑警最高興的莫過于兩件事,破案立功和發現新線索。
呂忠鑫這個老刑警當然也不例外。
說到后面,他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據方鵬回憶說,他當時特意站在文化墻那里看了很久,上面除了監督臺,還有活動剪影等,各種照片。”
“不過他只記住了楊峰這個名字,也就是當年接待他的那個民警。”
“還有一位所領導,時間太久,全名忘了,他只記得姓洪。”
“就是那位姓洪的所領導第二天帶隊去的工廠,當時也把方鵬帶去了。”
呂忠鑫說著,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于大章:
“這是我昨晚和張森整理出來的口供資料,上面還有方鵬對這兩個人體貌特征的描述。”
還是師父做事靠譜啊……于大章接過文件,快速翻閱起來。
太詳細了。
上面不但記錄了方鵬對派出所人員的記憶,還將他進入派出所的那一刻起的經歷都記錄下來了。
就連事后民警送他去火車站的經歷都被寫得一清二楚。
看得出來,這份口供資料是呂忠鑫一點點磨出來的。
在這份口供的最后,于大章發現了一個細節。
送方鵬去火車站的不僅有民警,還有那名姓洪的所領導,他不但去了,還一直給方鵬送上了車。
按理說,這樣的事交給民警做就可以了。
所領導最多也就是給送到派出所門口,然后握個手,再安慰兩句。
完全沒必要親自送到火車站,更加沒有必要親自把他送上車。
不對勁兒……于大章代入對方視角的時候,怎么想也覺得這樣做過于刻意了。
做賊心虛?
不,能做到派出所領導,不會連這點心理素質都沒有。
怎么有點像是在故意暴露自己?
雖然這個想法聽起來有點荒謬,但于大章仔細琢磨了一番后,卻發現這是目前他能想到的最符合邏輯的解釋了。
將文件合上,于大章想了想,然后對呂忠鑫說道:
“明天咱們先去那個派出所了解下情況,先摸清當年方鵬都具體接觸過誰,他提到的那兩個人需要特別注意。”
次日。
馬健和劉淼一大早便出發去了羊城。
于大章三人則是掐著點,在上午九點來到了方鵬當年去過的派出所。
“你們有什么事嗎?”
三人剛進門就被值班民警叫住了。
他們身穿便衣,并且是開著于大章的越野來的,所以民警沒有認出他們是警察。
“我們找楊峰警官。”于大章答道。
都是系統內的,他很清楚基層升職的困難性。
絕大多數警員一輩子都在基層工作,甚至有些干脆直接一輩子在派出所打轉。
所以說,僅僅五年的時間,對于一名普通的民警而言,想要在職務上有較大幅度的變動,基本上不太可能。
“你們是?”一聽是找內部人,值班民警立刻站了起來問道。
于大章見狀,連忙走上前去,面帶微笑地回答道:
“我們是從松海過來的同行。”
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證件,向值班民警展示了一下,接著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