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審訊的警員立刻將于大章的話復述了一遍。
當“出海”這兩個字從警員口中傳出時,楊潔茹的臉色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一般,瞬間變得慘白。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警員,仿佛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什么出海?”
她緊握住雙拳,似乎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掩蓋內心的恐懼和不安。
但那微微顫抖的聲音,卻還是泄露了她此刻的真實情緒: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她說話時,不敢與警員對視,顯然是在逃避著什么。
能坐在這里的警員自然是有著豐富的審訊經驗,從楊潔茹的表情變化上就能看出她已經慌了。
“我們既然能說出來,就說明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
警員的聲音冷硬,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再問你一次,你們一年要出幾次海?”
楊潔茹這一次直接將頭低下了,聲音顫抖地說道:
“我說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請不要問我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
此時的于大章雙眼緊緊盯著監控畫面上的楊潔茹。
將她的表情變化全部看進眼里。
先是驚恐,然后疑惑,最后轉為恐懼和不安。
于大章迅速在腦海中將這些表情轉化為心理變化。
起初,“出海”這兩個字把她驚到了。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別人不會知道這件事,所以才會露出疑惑的神情。
但這兩個字確實被警方說了出來,讓她不得不信,這才導致她恐懼和不安。
那問題來了。
為什么“出海”兩個字會讓楊潔茹如此忌憚?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犯下的罪肯定是要打靶的。
既然這樣,她還有什么可害怕的。
除非那件事……
喪盡天良!
比奴役智障人員還要惡劣,那得是什么樣的事?
于大章大腦快速運轉,思考著各種可能。
問題還是出在人身上,具體點就是,那些智障人員身上。
他們一定是在這些智障人員身上做下了天理不容的事。
抓人、囚禁、奴役、毀尸滅跡……
這些是目前已經知道的。
既然比這些更惡劣,那就一定有某個環節是自己沒想到的。
是什么呢?
于大章雙眼慢慢失去聚焦,腦中卻是越來越清明……
從抓人開始,接下來的各個環節都是可以預見的,唯一不清楚的就是在最后的閉環上。
沒錯,閉環的不夠全面。
或者說,那些看管人員所交代的內容只是閉環的一部分。
他們毀尸滅跡的對象是那些意外死亡和病死的人。
但還有一些人也是需要清理的。
比如,智商特別低,無論怎么培訓也無法進行勞動的那類人。
真有這樣的人,而且還不少。
這些人在與他人交流時,往往只會發出“嘿嘿”的傻笑,甚至連簡單的溝通都難以實現。
對于張超兩口子而言,這些人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
既然已經給拐來了,肯定不可能再將他們送回原處,畢竟誰也無法確定這些人是不是在故意裝傻。
所以,不得不防。
那這些人自然就成了需要清理的那類人。
還有那些因為各種原因而失去勞動能力的人。
殘了、傷了、病了,但都不致命,只是無法再進行重體力勞動。
張超兩口子肯定不會養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