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希然抿了抿唇,先用毛巾替他擦了擦脖子,然后伸手去解祁斯年睡衣扣子。
可能是發燒的原因,指尖碰到他的身體,格外滾燙。
仲希然手不自覺往回縮了下,做足心理建設,才開始解第二個。
他胸肌線條清晰分明,一路往下露出明顯的腹肌。
她不敢再看,別過頭去給他擦。
聽見祁斯年低低哂笑了一聲:“又不是沒見過。”
“閉嘴。”她兇巴巴的,叫他轉身,用力替他擦背。
他背的確汗津津的,擦完后,仲希然拿了套干凈的睡衣給他。
想著他要換睡衣,她突然臉紅,轉身準備出去,想起自己忘記拿碗,一回頭,床上的人已經完全脫光站了起來。
!!!
真的是毫無廉恥之心!
他是不是發燒把臉皮都燒沒了?
仲希然偏過頭,等他徹底換好睡衣躺下才紅著臉走到床頭拿碗。
手一伸,祁斯年一眼看到她白皙的食指上紅色的水泡。
他抓住她手腕,蹙眉:“燙到了?”
——他這什么眼睛?
仲希然把手往后縮:“沒事兒。”
被他拽回來。
祁斯年把碗擱在床頭柜,捧著她的手看了眼:“去拿燙傷膏。”
“不用,就一個小水泡。”仲希然不以為意,“都不疼了。”
祁斯年忽然起身下床。
仲希然連忙攔住他:“我去拿。”
她拿來燙傷藥膏,祁斯年擠出一點抹在她指尖上。
她皮膚薄,起了水泡后像透明的薄膜,仿佛一碰就會破。
祁斯年有些心疼:“以后做飯的事不用你。”
仲希然:“可我想做給你吃。”
祁斯年抓著她的手微微一頓。
片刻后,他說:“那以后要小心。”
仲希然輕輕嗯一聲。
她把燙傷膏和碗拿出去,想起廚房里那鍋粥,也小跑過去盛了一小碗給自己。
美滋滋喝了一勺,差點吐出來。
小米湯寡淡極了,跟米粒完全分開的,像洗米水,完全沒有小米的香氣。
——祁斯年是怎么喝下去的?
她放下碗,跑回臥室。
祁斯年剛剛躺下。
她踢掉拖鞋,跑上床抱住他,抱得格外緊。
祁斯年伸手撫摸著她的頭:“怎么了?”
“粥好難喝。”仲希然咬唇,“你病了我還給你這么難喝的粥……”
“我沒覺得難喝。”祁斯年平聲,“可能是生病了對味道沒那么敏感。”
騙人。
仲希然心想。
她說:“下次我一定會煮好的。”
“好。”祁斯年低聲,忽然打了個噴嚏。
看來是真感冒了。
祁斯年推開仲希然:“你去次臥睡。”
仲希然用那種“你竟然要跟我分房睡”的眼神看著他。
祁斯年:“我怕傳染給你。”
“你是不是說晚了。”仲希然戳了戳他胸膛,“你都抱我睡了好一會兒了,要傳染早傳染了。”
祁斯年表情似乎有些松動,但還是說:“你還沒癥狀。”
仲希然:“你真要我去次臥睡?”
“嗯。”
“心口不一。”仲希然直直盯著他,“你再嗯一聲我真走了。”
祁斯年剛要嗯,就又聽見她說,“以后再也不回來。”
他有些無奈,心底的某個角落卻柔軟下來,將她抱在懷里。
可能生病真的容易讓人產生依戀,他想自私一次。
仲希然額頭抵住他的:“你好像沒那么燒了。”
這天晚上,兩人抱著一起睡的。
隔天醒來,仲希然忽然覺得身上有些冷,渾身骨頭也有些疼。
——真被傳染了。
祁斯年一摸她額頭,神色頓時冷下來:“我真是后悔沒讓你去次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