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你大學談戀愛之后,你不知道我哥都難受死了……”
他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可能也是真的替她和祁斯年著急,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迫切又笨拙地想向她證明她在祁斯年心里的位置。
仲希然笑一下,說:“我大學的時候你哥在跟盛佳談吧?”
祁斯嚴忽然一噎。
——對啊,他哥當時在跟盛佳談啊,那為什么每次仲希然要走的時候他都那么戀戀不舍?光他看到就有好幾次?
他哥難道兩個都喜歡?
他是不是間接錘了他哥???
他瞬間閉嘴了。
仲希然腦海里也忽然間閃過一個畫面。
祁斯年說:“我承認,那時候我的確三心二意了。”
她手不自覺攥緊,眼角忍不住有點發酸。
剩下吃飯的時間,祁斯嚴全程沉默,一臉后悔自己不該多話的模樣。
回到酒店后,仲希然洗完澡,拿出手機,打開微信。
祁斯年的備注仍舊是老公。
她點開跟祁斯年的對話框,微信消息停留在好幾天前祁斯年那句“你不同意,我不會再去找你”。
她說不上心里此刻究竟是什么滋味。
她在對話框里輸入:「你曾經同時喜歡過我和盛佳兩個人嗎?」
又刪掉。
再輸入:「你心里對盛佳還有憐惜嗎?」
又刪掉。
她指尖輕輕蜷了蜷,敲出一行字:「我其實很想你」。
她沒有刪掉,也沒有發出去。
就這么盯著對話框好幾秒。
手機忽然震了一下。
老公:「希希,我一直在。」
她眼淚一下子就落下來,摁滅手機,不敢再看。
祁斯年眼也不眨的盯著手機,對話框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然而他等了很久,并沒有消息進來。
身邊的人喊他:“祁總。”
祁斯年回神,放下手機說:“麻煩你再講一遍。”
·
仲希然就這么在洛杉磯待了一個月,倒也漸漸習慣了這里。
每天一早來特效工作室,跟團隊的里的leader瘦高個兒大胡子吵,吵完買餅干披薩飲料安撫他們接著當牛馬改特效,眾人倒也是服服帖帖。
吵著吵著,大胡子對她態度越來越好,不時夸她專業,品位高,有想象力。
她一頭霧水,直到有天早上收到大胡子一小束玫瑰,才后知后覺對方竟然對她起了心思。
她第一反應是好笑。
她下意識抬了抬右手,說:“frank,iammarried.”(我結婚了。)
然后才發現,她手上已經很久沒有戴婚戒了。
她離家那天挑好衣服,正預備去洗澡,所以就把一直戴的婚戒摘了。
后來走得急,就忘了。
但畢竟戴了那么久,右手無名指上仍舊有一道淺淺的印記,是結婚的證明。
她指給他看:“sorry,ileftmyringathome.”(抱歉,我忘記戴戒指了。)
frank顯然不了解她在中國的緋聞,雙手一攤,有些失落:“ok,ithoughtyoudivorced.”(我以為你離婚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仲希然忽然意識到——她其實從來沒想過離開祁斯年。
一絲一毫都沒有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