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有人觸碰她的頭發,許靜慢慢醒過來。
一睜眼,撞上霍新溫和漂亮的一雙眼睛。
他自如地收回手,聲音低啞而溫和:“怎么沒去臥室睡?”
許靜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
不太確定他剛才是真的觸碰了自己,還是僅僅是自己在做夢。
她說:“你燒得太高了,一直是39度多,我有點不放心。”
她抬手去摸霍新的額頭:“你感覺好點了嗎?”
霍新說:“應該沒那么燒了,我出了一身汗。”
許靜也覺得他額頭不像之前那么滾燙,又拿出耳溫槍替他量了一下,38度2。
她說:“還是挺燒的,你暫時不能洗澡。”
霍新點頭,目光溫和地看著她:“我知道了,你去睡一會兒吧,我已經好多了。”
許靜說好,把耳溫槍遞給他:“那你自己記得量體溫。”
霍新:“好。”
許靜扶著床邊站起來,卻好半天都沒動,看他的表情,也有些難受。
霍新問:“怎么了?”
許靜說:“我腿麻了,要等一下。”
她說完這話時,有點兒怕。
想起了讀書時某次坐得腿麻了,被調皮的女同桌猛烈地晃了幾下腿,劇烈的麻意順著腿直直往上竄。
聽見霍新說:“不急,你慢慢來。”
他一雙眸子如水,很溫和,就那么看著她,有一種格外的耐心在里頭。
許靜的心倏地漏跳一拍。
她站在原地,靜靜等著腿上的麻勁兒過去,才轉身離開。
即將邁出門時,她忽然聽見霍新喊她的名字:“許靜。”
她回頭。
霍新看著她說:“謝謝。”
許靜沖他微微一笑。
她確實很累了,好在今天是周末,可以補個覺。
她進了主臥躺上去,很快就睡著了。
睡醒時屋里很安靜,讓她一度覺得霍新會不會不在家。
但又覺得不可能,畢竟他燒成那樣。
她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已經是下午2點。
她起身,先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出來時,看到霍新也從書房出來。
他看著她溫聲說:“睡醒了?”
許靜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是不是睡太久了。”
霍新:“不會,你都很久沒好好睡過覺了。”
他邊說邊往廚房走,“我給你留了飯,不過是叫的外賣。”
他雖然身體比昨天好了許多,但也沒什么力氣做飯。
霍新走到廚房,把糖醋排骨和清炒荷蘭豆,還有一小碗雞湯放在蒸鍋上,打開火,站在那兒等著。
許靜連忙走過去說:“我自己來吧,你退燒了嗎?”
她說著便伸手去摸他額頭,恰好在半空撞上霍新的眼神。
她微微一滯,手僵在半空,硬生生收了回來。
“不好意思。”許靜說,“我就是有點擔心你。”
霍新那雙漂亮的眼睛看了她片刻,微微低下頭,說:“你試試我還燙不燙?”
許靜心頭一跳。
她覺得霍新大約是看出她尷尬,想替她解圍。
但即便如此,她一顆心也還是不受控似的小鹿亂撞。
她等了幾秒才慢慢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覺得自己的手心仿佛比他額頭還燙。
她放下手,臉頰也開始發燙,說:“好多了。”
霍新點頭:“那就好。”
許靜有些慌亂地問:“你吃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