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四肢,矯健的野獸體魄,讓它具備更遠的跳躍距離。當華雄才堪堪穩住身體,微微手指松力順著蔓藤下滑的時候,它就張開狼吻直咬而來!
那個姿勢,像極了投懷送抱。
你大爺的!
華雄對此,是將心中的咆哮洶涌而出。
立刻以單手握緊蔓藤,雙腿用力的蹬崖壁,蕩開身體以躲避狼嘴;另一只手則是取下嘴里咬著的匕首,斜著揮舞格擋近在咫尺的兩只狼前爪。
只是倉促之間,他的動作已經來不及了。
匕首只是斜著劃過一只狼爪,另外一只則是抓破了他肩膀的獸皮,還順勢按住借力將狼嘴延伸而來。
白森森的犬牙,眼看就要吻上咽喉。
華雄情急之下,根本來不及思考,就迸發了求生的本能。
他縮低腦袋,不退反進,用自己的額頭當成錘子,狠狠的撞在狼鼻子上。
這種神來之筆,讓他躲開了狼吻,卻又陷入另一個危機。
西北狼脆弱的鼻子被狠狠撞到后,忍不住哀嚎一聲,慌亂中也帶動四肢的掙扎,竟然鬼使神差的搭肩掛在了華雄的身上。
得嘞,古有霸王硬上弓,今有西北狼強上....
咳咳!
這一幕遠遠看去,猶如人與狼的孿生體。
而干枯的蔓藤,似乎是承受不起人與狼的重量,嘎嘣聲連續爆起,昭示著將要斷裂的事實。
也讓華雄心中大急。
懸掛的高度,離地面還有五丈(漢一丈近三米)的距離呢!
跌落下去了,哪怕是有雪層緩沖,也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
他梗著脖子,配合抓住蔓藤的手和肩膀的力量,將西北狼的腦袋夾住,左手的匕首拼命的、瘋狂的往狼腰上扎。
完全不顧狼前肢在他后背撓破了獸皮深入肌肉,狼后肢死命的蹬著他大腿,同樣是血肉在紛飛。
一下!
兩下!
三下!
.......
匕首每一次都沒根入肉,每一次都拔起都帶飛血珠子飛揚。
連續捅了二三十下,狼終于不再掙扎了。華雄也終于松開了夾住狼頭的胳膊,將狼軀體扔了下去。
然而,方才人與狼的殊死對抗中,讓蔓藤的擺動幅度更大,嘎嘣爆裂聲也越來越密集。
他大爺的!
來不及考慮,他抓住蔓藤的手微微松力,身體便急促的滑落下去。
幸好,他滑落約摸三丈,蔓藤才斷了。兩丈的高度,對常年習武的他,并不能造成什么傷害。
除了著地時的卸力翻滾,讓腿部和背部的傷痕有些疼。
呼,終于......
華雄深深的出了口氣,然后就立即尋找早就踢下來的鐵胎弓和箭囊。因為大石頭上的狼,已經繞路來追擊了!
狼群還剩下四只,而他只剩下兩支箭矢。
所以他瞄準的,是那只黑背頭狼!
死傷了十只的狼群,再加上頭狼的死亡,總能讓其他三只主動退去了吧?
將近燈枯油盡的他,心中這樣冀望著,松開了弓弦。
“嗖!”
急促馳騁而去的箭矢,命中了頭狼,從它的肩窩處深深的鉆了進去。
它被箭矢力度帶翻了個跟頭,綠油油的眼瞳無比不甘的,遵從著“生長于斯,死亦于斯”的歸宿,迅速寂滅。
也讓其他三匹西北狼,猛然止住了四肢,哀嚎著掉頭將形影淹沒入夜色中。
此時,夜已四更,歸于沉寂的山坳尤其凍寒與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