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有道是打人不打臉!
董卓這廝,看似粗魯卻是城府極深,三言兩語就將夏育的傷疤都給揭開了。
而夏育也不動氣,慢悠悠的坐直了身子,臉上似笑非笑的看著董卓,“原來是仲穎啊,你怎么也在此地?老夫聽說你在冀州廣宗被黃巾賊子大敗,被朝廷給免職貶回隴西了的。哈,果然是三人成虎,謠言不可信也!”
“你!”
頓時,董卓滿臉鐵青。
他去年接替盧植進攻廣宗黃巾賊的敗績中,還是率領著數萬精銳兵馬呢。而夏育的畜官之敗,卻是幾百部曲對抗數千羌騎。
從兵力上,兩人高下立判。
“哼!”
看從功績上沒有能折辱夏育,董卓也不想在做口舌之爭,鼻子哼了聲就站起來,“夏校尉,本將軍來此是討個說法的!你徒兒華雄,射殺了我部將郭汜的戰馬,這事該怎么處置?”
“哦,這事啊!”
夏育依舊滿臉笑容,沖著旁邊的部曲揮了揮手,“去,將老夫的戰馬牽來。董將軍,用老夫的戰馬賠給你,可還滿意否?”
董卓要是滿意了,那才是見鬼了。
先不說郭汜的戰馬是百里挑一的良駒,和歸隱多年夏育的戰馬不是一個檔次的。更重要的是,郭汜被羞辱,就是董卓被折了顏面,單單賠只戰馬怎么可能就此揭過篇!
董卓大怒,指著夏育咆哮如雷,“夏匹夫,你別欺人太甚!將華雄豎子交出來,本將軍可以既往不咎!”
“什么叫欺人太甚!”
被當眾辱罵的夏育,也撕開了臉皮,指著董卓大聲反罵,“老夫乃朝廷任命的護羌校尉,你個匹夫的部將竟敢在我軍營內馳馬辱罵,別說一只戰馬,不宰了他都是仁慈了!還既往不咎呢,你個董仲穎真當自己當回事!呸!”
一片死寂。
夏育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后,整個軍營內都陷入了死寂。
董卓的臉上鐵青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瞇起了眼睛,將手放在腰側的佩劍上,聲音冷若寒霜,“莫非夏校尉以為,本將軍的劍不利?還是覺得,本將軍的鐵騎踏不平你這破營寨?”
然后呢,夏育又斜靠在軍榻上了。
“你董仲穎的劍自然是利的,就是不知道比起朝廷法度來,還利不利呢?”
“好!好!好!”
董卓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連續說了三個好字,“既然如此,夏校尉,我們就此別過,來日方長!”
轉身離去之際,還沖著華雄撂下一句話,“小子,兵荒馬亂的,出門小心點!”
怎么滴,現在的人都喜歡威脅嗎?
華雄看著董卓麾下浩浩蕩蕩的離去,聳了下肩膀。
馬上的,就轉頭就對著夏育獻上了敬仰之意,“先生豪氣!真乃我輩之楷模也!”
然后呢,他的腦袋就被賞了個爆栗。
夏育滿臉怒意,眼睛死死的盯著華雄,“奸詐豎子!長能耐了啊!竟敢將老夫當槍使!說,你是故意做給皇甫義真看,還是做給張司空看到的?”
呃,不愧是吃了很多鹽巴的老人家啊,這么快就反應過來了啊!
華雄揉著腦袋,心里有些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