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讓西縣的兵卒們,瞬間爆發了一陣喝彩:“威武!”
遠處的王國,緊緊繃著臉龐,看著那匹空鞍戰馬正掉頭跑回來,“傳令,今夜全軍戒備。明日四更造飯,五更列陣!”
“諾!”
一人應聲而去。
王國又解下了自己的佩劍,遞給身邊的部曲督,“你持此劍,立刻去催促后軍輜重。告訴他們,攻城塔和石砲今夜二更前沒有送到,必以軍法盡斬之!”
“諾!”
攻城塔,相傳發明于西周之前,又名“臨沖”。
見于西周伐崇之戰。是用木頭搭起的矩形架子,外蒙生牛皮,內擱置木板,可載弓弩兵居高射擊。
而石砲,也相傳發明于周代,又名“拋車”。
見于《范蠡兵法》中記載:“飛石十二斤,為機發,行三百步。”
這兩種軍械,都是攻城掠地的利器。
但是體積龐大,運輸不便;而且木質鉚釘和杠桿很容易損壞。
如今,王國前來進攻的時候,考慮到谷道的崎嶇,特地讓工匠臨時趕制了幾個小型的。威力雖然便小了些,但應付華雄的營寨已經足夠了。
畢竟木質營寨,不可能比城墻更高更結實。
就是有一點不好,時間太倉促,工匠們沒日沒夜的趕制,也就弄出來了兩駕石砲和四座攻城塔。
一夜無話。
翌日,天際線外的東方,微微露出魚肚白,雙方軍中就擂鼓聲大振。
華雄持弓抗著馬槊,站在了強弩陣前,在刀盾兵們的掩護下,極目遠眺著叛軍陣列慢慢從谷道野草中浮出來。
按道理來說,他應該在中軍牙旗下指揮的。
但他覺得這些兵卒一直跟著張都尉,早就有了令聽號從的默契,自己貿然接過指揮權反而做不到如臂指揮。而后方的一千五百弓箭社,在郡兵出現死傷之前,也就拋射而已,讓杜縣尉帶著就好。
他與其無所事事,不如親臨一線鼓舞士氣。
所以呢,當他視野中布滿了叛軍身影后,牙根就忍不住發酸。
將馬槊直挺挺的插入土壤中,轉身就跑回來中間牙旗下,扯了下張都尉的袖子,“都尉,叛軍有攻城塔和石砲,對我軍不利啊。”
“無礙。”
張都尉卻是一臉的風輕云淡,“叛軍攻堅器械不多,區區不足十座,還動搖不了我麾下兵卒的士氣!”
額......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被人居高臨下的射擊和遠遠的用石頭砸,終究處于劣勢不是?
華雄想了想,便問道,“要不,都尉你先指揮著,我帶人去毀了它?”
“胡鬧!”
張都尉聞言,眼睛就是一蹬,低聲呵斥道,“你都是縣令了,怎么還能只身出去冒險?要是折損在叛軍陣中,我軍士氣就崩了!”
“哈,折損倒不可能。”
華雄抬了抬眉毛,伸手將背后的箭囊解了下來,展示給張都尉看,“都尉,我就出營寨三十步,并不是要孤身去沖陣。”
嗯,華雄的箭囊中,有幾只箭矢的箭桿明顯色澤不同。
是用鐵水澆筑而成的,并非木制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