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整天想著招套谷子的,你都不嫌丟人,我嫌丟什么人?”
高玉芬冷哼一聲,直接懟了回去。
大口咽下手里的窩頭,她嫌棄的去了外屋。
“你……你……”
“高玉芬,你真是翻天了!”
徐大愣子氣憤的大叫著。
沒成想沒套來曹朝陽這個谷子,倒是讓曹朝陽把媳婦蠱惑的不輕,現在連離婚倆字都敢說出口了。
他想想后悔得不行,直接氣得直拍桌子。
……
曹家洼附近的知青點。
煎小魚的香氣,飄飄散散,傳到了這里。
女知青的宿舍屋里,朱琳拿著窩頭,忍不住走到了屋門口。
她聳著鼻子,不斷嗅著。
旁邊,有幾個女知青聞著炸魚香,正啃著手里的窩窩頭。
嗅著這香氣,她們感覺手里的窩頭都更香了。
“朱琳姐,我怎么聞著這香味,跟之前那天晚上有點像呀?”
“對,我也覺得有點像,對了,朱琳姐不是說曹家洼那人熬了一鍋雪豬油嘛?肯定就是他在做好吃的呢。”
聽著女知青們的話,朱琳也忍不住點了點頭。
她感覺也是,不然這不年不節的,誰家會用油做這什么香的東西?也就他浪費得起。
“朱琳姐,你前天去,那人是怎么說的呀?他就不能賣咱知青點油嗎?”
“是啊,朱琳姐,我都快一個月沒嘗過油水了,身子都餓瘦了好多。”
一個女知青摸著肚子,又摸了摸蠟黃的臉。
她眼睛一紅,都快哭出來了。
從小到大,她就沒受過這么大的罪,這鄉下真是太苦了,一點都沒有城里好。
領袖說知識青年到農村去,在這里可以大有作為,可她一點都沒感覺到,只感受到了貧苦。
“快別說了,哼,那男人就是個膽小鬼,我一說要買油,他就說我是投機倒把。”
“把他嚇得立馬就要攆我走,還說我要不走,他就要去隊里舉報我。”
朱琳用力捏著窩頭,忍不住哼了一聲。
想起前天的事,她現在都還生氣呢,她就沒見過這么膽小的男人。
“朱琳姐,要不咱再去問問他?”
“馬上就要到秋收了,咱得給同志們補點油水,不然好多人都熬不住。”
女知青隊的副隊長,頗為擔憂的說著。
她們知青點好多女同志,都是今年剛來的,可沒經歷過秋收的辛苦,指定熬不住。
朱琳咬著嘴唇,想了想后,用力搖了搖頭,“那人就是膽小鬼,去找他也沒用,別真被他舉報了。”
“我這還有幾斤家里寄來的糖票,等過幾天我去縣里買些糖回來,煮糖水給大家喝。”
“糖水?”
旁邊的知青們聽著眼睛一亮。
這個年代的糖可是珍稀東西,價格比肉都貴,一般人都買不到。
“朱琳姐,你真好。”
“朱琳姐,你就是我親姐。”
眾人一邊說著,一邊咽著唾沫,只覺得手里的窩窩頭,更加香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