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許雅鈞人已經躺在病房里了。
撐著床坐起來,楚文州并不在她身邊,周圍空無一人。
軍醫從外面走進來,看見她醒了,還道:“氣大傷身,你血壓高,心態要放平和,不然容易出事。”
許雅鈞聽得心不在焉,換個人家里出這種事,照樣受不了。
“我感覺好些了,能走了嗎?”她問。
軍醫露出不贊同的神色,“你最好住一段時間的院。”
這下換做許雅鈞不樂意了,“我就是一時生氣,心情后面好多了,你就給我開點藥。”
她自己強烈要求,加上意識清醒,軍醫也不好說什么,只能給她開了一些降壓的藥物。
最后還叮囑,“如果吃了藥沒效果,還一直難受,記得去其他醫院檢查一下。”
許雅鈞把藥裝進包里,敷衍應了一聲。
從醫院一出來,她坐著小轎車直奔二十二師。
之前她對姜晚霞這個未來兒媳充滿反感,但今時不同往日,楚文州喜歡的女同志居然是姜瑜曼。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姜晚霞就算家世差點,至少和許眉沒關系,這個兒媳婦她認了。
只盼著楚文州不要陷得那么深,結婚后能收心。
一想到楚文州,許雅鈞就頭暈,只能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另一邊,姜晚霞在二十二師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等到了許雅鈞親自來接她。
她欣喜如狂,哪怕強行壓抑,明面上還是帶出了一點。
許雅鈞沒心情敲打她,只是問:“結婚的事,你通知你爸媽了嗎?”
“通知了。”姜晚霞點頭。
算著時間,估計信件都快到了。
爸媽一直都希望她有出息、嫁個好人家,要是知道她能嫁進楚家,還不知道多風光長臉。
許雅鈞這才點頭。
望著轎車外面飛速掠過的景色,她眼底閃過一絲暗芒。
……
傅海棠涂了藥,眼睛雖然還有些腫,但晚上的匯演有驚無險完成了。
“不知道為什么,之前去那兩個師匯演,我都挺開心。但這次,就是心里慌慌的。”下臺后,傅海棠撫著胸口道。
“反正只有三天。”姜瑜曼安慰她。
“真希望回到二十二師,爸媽就已經回來了。”傅海棠壓低聲音。
姜瑜曼道:“我也希望。”
姑嫂兩人相視一笑。
等從勤務兵手里接過小熠,回去的路上,傅海棠長吁短嘆,“每到這種時候,我就特別想念我哥。”
她還記得侄子剛剛出生的時候,肉疙瘩似的,抱在懷里輕輕的,怎么現在這么重?
不僅重,他還有自己的想法,在她懷里扭來扭去,根本抱不穩。
“你現在嫌棄他,以后爸媽回來了,說不定都見不到他。”姜瑜曼說的是實話。
按照傅望山夫婦對傅斯熠的寵愛程度,他們回來之后,估計會全權接手。
“說到這個,爸媽回來了,是直接回咱們家嗎?”傅海棠納悶。
那棟小洋樓是她有記憶起就住的地方,當初被迫離開,她還難過了好久。
“我沒問,”姜瑜曼猜測,“或許復職文件下來后,才會回去?”
傅家的小洋樓周圍全住著部隊高層,肯定要復職文件下來之后,名正言順搬進去。
“那也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