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小男孩兒坐在下人懷里將張平安打量一圈兒后問道。
“凡事講究先來后到,是我先問的你,自當是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才對”,張平安慢悠悠道。
“哼,我為什么要跟你講理?”小男孩兒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道。
又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繼續道:“喂,我看你長得還挺好看的,像是喝了一肚子墨水的樣子,我也不想欺負你,你快走開些!”
“哦?原來你還知道你這是在欺負人呢?”張平安語氣頓時變得犀利起來,反問道。
“欺負人又怎么樣,我大舅二舅說了,誰要是讓我不開心了,我欺負回去就成,有氣不能憋在心里!”
“你倒是挺會仗勢欺人這一套的”,張平安搖搖頭,對這個熊孩子有些無語,動氣倒不至于,但也生出了些想要教育一番的心思,否則這熊孩子以后只會只會更加的無法無天。
遂道:“如果我說我就要管呢?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你若堅持欺負人,那我也只好到你家走一趟了,正好認識認識你嘴里所說的你父親、你外祖、還有你大舅二舅,說不定還是熟人呢,哦,對了,看你這個年紀應當已經開蒙了,還有你的老師,我也得去拜訪拜訪,跟他訴說訴說你的所作所為!”
“你!你怎么能去我家告狀?這是小人行徑,我告訴你,我爹、我外祖可是很厲害的,還有我兩個舅舅,都兇得很,他們都可疼我了,小心你吃不了兜著走”!
小男孩兒明顯還是第一次遇見說要上他家的,有些愕然,然后又插腰兇巴巴道。
張平安看得出他有些外強中干,并不太樂意人上他家。
于是更加一本正經道:“我這可不是告狀,不是你先問我們,知不知道你爹、你外祖他們是誰嗎?我正好去認識一下。”
“哼,你們簡直是刁民,來福,你告訴他們,我爹是誰,我外祖是誰!”
被喚來福的下人自是比一頑童有眼色,看得出來張平安這通身的氣派,肯定不好惹,估摸也是有背景的。
加上遷都以后,世家大族也跟著北遷回京城,重要的靠山不在,自然也就不想惹事。
于是低聲勸道:“小少爺,他們都是泥巴里打滾的人,咱何苦跟他們一般見識,憑白拉低了咱們的身份,加上老爺馬上也要回來了,你不是一直惦記著嗎,在這個關頭要是事情鬧大了,讓老爺知道了,恐怕不喜,不如咱們就放他們一馬,要是真的心里氣不順,過兩日再收拾也行,怎么樣?”
說前面兩句話的時候,小男孩還不以為然,等說到老爺要回來的時候才有些猶豫,摸著懷里剛買的禮物,遲疑片刻后,小男孩兒才大手一揮道:“算了算了,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就放他們一馬吧,便宜他們了,咱們走!”
說完還對著張平安的方向重重地哼了一聲,一臉小爺寬宏大量的表情。
看的張平安直搖頭,這要是他兒子,他非得好好整治不可。
劉三郎也看得有些啼笑皆非:“人不大,脾氣倒是不小,還挺有排場的,這一對比,我發現驢蛋、貓蛋兒倆小子小時候還算聽話的了!”
“可不是嗎,不過到底還是小孩子,嚇唬兩句也就走了”,張平安笑道。
兩人重新上了馬車。
先將劉三郎順路送到家,然后再回張府。
劉三郎還有些惦記二兒子貓蛋:“貓蛋兒那臭小子太不像話了,都已經跟他說了,我要跟朝廷遞折子請奏省親假,結果還跑去京郊大營報我的名號參軍,現在也沒法兒一道回來,更不能回老家武山縣祭祖了,等下一次省親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