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奎實在是無可奈何,他手里沒有過硬的籌碼。周圍幾個山頭都被磐石寨人占領,他們裝備精良,居高臨下用弩炮和弓箭牢牢封死了寨門。再這樣打下去,整個環車寨里所有的人都會被活活耗死。
只是一個女人罷了,不值得為了這種事情與磐石寨交惡,更不值得為此搭進去更多的村民。
阿菊臉色慘白,眼角與額頭有明顯的青紫,右邊面頰高高腫起,兩條腿一直在打顫,無法合攏。如果不是那兩名婦人牢牢抓住她的胳膊,根本連站都站不穩。
“……頭領,我……”
她掙扎著想要跪下來行禮,卻被天浩伸手擋住,隨即吩咐旁邊的侍衛把阿菊帶下去。
“現在我要和你談談賠償的事情。”在令人煎熬的沉默中等待了近兩分鐘,確定阿菊被侍衛們帶到了安全位置,天浩這才抬起頭,望向站在對面雄奎的目光微微有些發冷,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雄奎對此無法理解:“你說什么?”
“阿菊回家探親,她隨身帶了五十公斤腌肉,五十公斤魚干,五千公斤麥面,十公斤鹽,另外還有一千公斤蘋果干。雄奎頭領,她只是一個女人,你們這樣對她不好吧!打了我的人,還搶了她的東西,呵呵……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天浩的視線在雄奎健壯的身體表面緩慢移動,仿佛在搜索每一根骨頭的痕跡,就像獵人審視獵物,醞釀著合適下刀分解的位置:“你是不是覺得磐石寨的人很好欺負?還是你們想要打一場,用拳頭和斧子來說話?”
“你放屁!”暴怒的雄奎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罵:“你這該死的騙子,五千公斤麥面,一千公斤蘋果干,碼逼的你當老子是白癡嗎?區區一個女人怎么可能背得動那么多東西?還有腌肉和魚干,還有鹽……”
“別那么驚訝,聲音大不代表你占著理。”天浩毫不客氣打斷了他的怒吼,對付無賴最管用的辦法就是比對方更加無賴:“反正阿菊當初離開磐石寨的時候,她帶走的所有東西在我那里都有報備。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把東西交出來,否則咱們接著打,”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卻仿佛具有神奇的魔力,把雄奎的吼聲逐漸壓了下去。后者很快變得沉默,肌肉猙獰的面孔表明雄奎心中怒火絲毫未減,他大口喘著粗氣,卻不再張口罵人。
這是赤裸裸的訛詐。
“你們用如此骯臟、卑鄙、下流、無恥到極點的手段對付一個曾經被你們賣掉的女人,難道你們不覺得羞愧嗎?”天浩的聲音鏗鏘有力,占據著絕對不容置疑的道德制高點:“你們必須對她給予賠償,一錢麥面也不能少。”
“這就是你想要的?”雄奎眼睛里一片明悟,他深深吸了口氣,控制住內心的憤怒,極不甘心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遠處山頭上的那些重型弩炮:“是不是我答應你,就不打了?”
“把抓走并虐待阿菊的人交出來,還有她的家人。”這是天浩最后的條件。
……
環車寨外的空地上豎起了一根粗木樁,赤身裸體的磊志被綁在上面。結實的藤繩環繞過他的腰和胸口,不受束縛的雙手可以活動,卻無法繞到身后解開繩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