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需索,就連成年男子都吃不消,即使阿傻天賦異稟,仍要睡到下半夜才醒;中夜摸黑過去,大嫂總是赤條條的躺在玉簟上等他,兩人恣意求歡。而阿傻的體力似乎越來越好,他猜想是自己逐漸長大的緣故,躊躇滿志,也不覺有異。
快活的日子不知不覺過了兩個月。
她的胴體無處不美,舉手投足媚態橫生,仿佛天生就為了交媾,無論怎么抽差、如何摧殘,美膣的緊湊度絲毫不減,精關一泄便如長泓千里,直要把人啜暈過去。倒不是床笫之間樂趣消退,阿傻越發覺得自己是大人了,冷靜一想,開始對嫂嫂那夜的去向起了疑心。
一日,他故意睡足了午覺,自上半夜起假裝熟睡,果然子時一到,鄰室的嫂嫂便掩門外出,臨去前還刻意在窗外窺看一陣,怕驚動了他。
阿傻摸黑跟蹤,發現嫂嫂居然來到后山與那人會合。兩人在山林隱密處埋藏了鋤頭、繩索等工具,取出后找定目標,開始掘起墳來。
“掘墳?”
黃纓失聲驚叫,差點沒跳起來。一陣涼風吹進望臺,平添幾許鬼魅陰森。
阿傻點了點頭。
“深夜林道漆黑,難辨方位。我偷看了好一會兒,偶見照明用的火炬掠過墳頭石碑,才發現是我祖爺爺的墳。那里我每年清明都會去,漸漸認出周遭環境。”
令人震驚的還不止于此。阿傻祖爺爺的舊墳,還不是嫂嫂與那人挖掘的第一座,她們是由新而舊,一路挖將回去;倒推其進度,阿傻與大嫂做出亂倫逆舉的那一夜,她們開挖的正是阿傻亡父的墳墓。
他不動聲色,翌日借口出外踏青,往后山進行調查。經過一個多月的仔細搜索,終于確定周山十一處祖墳中,已有半數以上遭兩人掘開,填掩堆砌的痕跡還很新;便在這一月之間,阿傻的曾祖爺爺、太曾祖爺爺的墳也都糟了毒手。
“她們肯定在找東西,但我不知她們要找的是什么。”阿傻比劃:“為免打草驚蛇,除了繼續監視她們的行動,我不敢同別人提起,也沒想逃走,表面上裝得平靜無事,等我大哥回家再做打算。這一等又等了半年。”
耿照望了他一眼,心中忽有所感,似憐憫、似遺憾,更多的卻是疑惑茫然。
這半年之中,阿傻和嫂嫂的私情,是否因此而中斷?答案自是否定的。為了不讓兩人心生警覺,一切都必須維持原狀--阿傻或可這樣說服自己,其實更無法抗拒的是肉體的誘惑。
經過紅螺峪之后,耿照很清楚自己并非圣人,也深深了解與女子合歡之樂。若然換成自己,面對的是染紅霞或黃纓其中之一的話,他完全沒把握能夠抗拒誘惑。知道大嫂與義兄圖謀不軌,阿傻是抱持著怎樣的心情,夜夜與嫂嫂荒唐淫樂?
耿照很難想象,十四歲的失聰少年要如何承擔這一切。
然而阿傻的莊主大哥返家后,事情的發展卻急轉直下。
他接獲莊客密報,說夫人房中夜夜都有男子進出,又與大爺過從甚密,想是兩人有什么私情,莊中早已傳得沸沸湯湯,只是不敢教二少爺知曉。阿傻的莊主大哥找了妻子與義兄對質,兩人居然供認不諱。
“她嫁你之前,已是我的人啦!只是謀奪你的家產,想栽個便宜老子給你做,隱忍至今。”那人冷笑:“你辨不出新鞋舊鞋便罷,沒想在床上也不怎的,要如何擄獲女人心?”
阿傻的莊主大哥氣瘋了,但畢竟還是愛著美麗的妻子,咬牙道:“兄弟一場,我也不為難你。過去事一筆勾消,你且離去,此后莫踏入東海一步。如不遵從,休怪我刀下無情!”
那人哈哈大笑:“你怎不問婆娘,她想跟的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