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天,那惡魔般的胖大黑影又找上門來。攝奴在大水中失落了阿傻的行蹤,受到主人責罰,便將大半年來奔波露宿的怨氣全出在阿傻身上,主人交代不得傷害阿傻,攝奴便當著阿傻的面,將老刀客的四肢一一砍斷,折磨致死,然后用最殘忍的手段,將那名對阿傻最溫柔體貼的、水靈水靈的標致小姑娘反復奸淫,卻又小心翼翼不讓她死去。
無法反抗的阿傻,被迫目睹她受辱的每一個細節,過程長達三天三夜。他嘶吼到喉嚨干燒滾燙,胸腔深處顫痛得無以復加,眥裂的眼眶里爆出鮮血,卻無法澆熄攝奴殘暴瘋狂的高昂興致--他本就是江湖上風聞喪膽、十惡不赦的異域魔頭,這幾年跟著主人身邊多所壓抑,一朝解放,更是變本加厲。
阿傻最后昏了過去,不知是肉體的疼痛抑或心痛所致。
朦朦朧朧間,一股無聲的音浪穿腦而入,隱含著無窮無盡、兇獸般的毀滅力量,仿佛是應他的召喚而來。然后,他一睜開眼,就看見了“那個”。
““那個”?”獨孤天威蹙眉。
“是一把刀。”阿傻冷靜比劃。“雖然它有刀的外型,但并不是刀。”
“像刀又不是刀……那是什么?”
“是妖魔。只要握住,就能得到力量……足以毀滅一切的恐怖妖魔。”
阿傻擎起了那柄刀,恍若附魔一般,朝攝奴撲了過去。等他回過神,武功高強、出手如雷電炫赫般的攝奴已然倒地不起,阿傻緊摟著那名蒼白的小姑娘,兩人癱坐在一地的血泊里。
“不……不要咬牙皺眉頭,你剛……剛才的樣子好……好可怕。”她綻開一抹虛弱的笑,顫抖的小手輕撫他的面頰,破裂歪腫的唇瓣已看不出原先的姣好形狀:“就算……就算我……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好好的活下去……”
姑娘的嘴唇慢慢凝住,氣息漸衰,然后一動也不動。
--所有要他“好好活著”的人,最后全都不在了。
(沒有你們,我為什么還要活著?)
在風里不知呆了多久,阿傻忽爾醒來,愣愣起身,將老人和姑娘收埋,把攝奴的尸體以及那柄恐怖的魔刀一起掃落山崖,然后像行尸走肉一樣的走著,漫無目的、無休無止,直到氣空力盡,昏死在朱城山下……
◇◇◇
胡彥之沉吟道:“我聽說昔日縱橫西山的“夜煉刀”修玉善金盆洗手后,攜家人隱居在朱城山附近。東海刀法名家不多,去王化鎮郊一查便知。”說著一笑,目光饒富況味:“倒是岳老師隨身二奴一向焦不離孟,武林人盡皆知,怎地如今只剩下一只孤鳥?另外一位,卻又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