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男子漢大丈夫,生來就是為了干這個,要不多生給你那一副做甚?你小子眼光不壞,那小丫頭一看就是上等貨,開苞之后春情滿溢,渾身都透出一股瓜熟蒂落的女人味,日后大有可為。老子在湖陰、湖陽多識粉頭,既然你也是同道中人,以后說話干事就方便多啦,帶你去針砭幾回,包管小丫頭服服貼貼,非你不愛。”
他見耿照唉聲嘆氣的,只道是初臨戰陣,早早便丟盔棄甲,不免垂頭喪氣,更是頻頻安慰,勸解道:“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有誰一來便搞得女人哭爹叫娘的?這樣,有空我傳你一路《亂搖鳳首金槍訣》,此乃道家房中術的奧妙法門,配合《一葦棍》的劈、崩、纏、繞、點、撥、攔、封等八字訣,以及玄素一脈的“翠輦華蓋,蜜穴盤龍”之法,那簡直是……嘿嘿……呼呼……”
“你們觀海天門怎么都專練這些?”耿照差點暈倒。
“武藝即人生嘛,你小子懂個屁!”老胡猥褻一笑:“昨晚吃獨食的事且不與你計較,老胡大人大量,今兒專程找你去看姑娘。你良心要沒拿去喂了狗子,趁早反省反省,下回改進。”
“什么……什么姑娘啊?”耿照一片茫然。
“拿大刀子砍人的姑娘。”胡彥之不由分說,硬拖他出門:
“你忘啦?萬劫的宿主,那水靈水靈的丫頭。咱們瞧瞧去。”
◇◇◇
碧湖被安置在一處偏院里,院落四周都有鐵甲衛士連班戍守,巡城司每半個時辰就派一支全副武裝的哨隊來巡,其余閑雜人等若無腰牌,決計不能靠近,守衛甚是森嚴。
當日禁園一戰,眾人識得妖刀厲害,曾遭妖刀附身的碧湖與阿傻便被分開安置,嚴加看管,而連著銅蛛刀座的天裂刀便留在原處,無人敢稍稍接近,免得命喪妖刃之下,那兩名死無全尸的公人便是活生生的榜樣。獨孤天威下令將“不覺云上樓”以厚重的簀板封死,周圍鐵索環繞,連門窗縫隙澆以鐵汁,整座樓子頓成一大根密不透風的封頂煙囪管。
流影城主行事雖瘋癲,這一下倒不失為妙著。被獨孤天威這么一弄,除非以斧鉞砍開樓墻,否則出入無門,誰也難打妖刀的主意。
在樓外的方圓百尺之內,巡城司更是廣布崗哨,嚴密防守;若無二總管的親筆關條,就算出示金字腰牌也無法靠近。獨孤天威嚷著要在后進另辟園林,早早便遷出禁園,園中只剩獨孤峰直轄的金甲武士及禁園鐵衛輪班巡弋,只怕還比城門保防更加嚴密。
比之妖刀天裂,碧湖的待遇不知好上多少倍。那院作二進四合,照壁低斜、路徑曲折,小小的前院打掃得十分整潔,墻邊栽著兩棵榆樹,光禿的枝上不見綠葉,卻已結滿黑豆般的細小花蕾,生氣盎然。
耿照出示七品典衛的金字腰牌,沿途無人敢阻,兩人穿過小小的垂花門,相偕步入中庭。
一名年約六旬、長得干癟瘦小的銀發老人自西廂推門而出,一身布衫整齊樸素,料子甚薄,裁剪十分妥貼;老人身后跟著一名童子,童子的身上還背了只藥箱。耿照認出是專為城主夫人看病的名醫程虎翼,乃京城太醫令致仕,人稱“程太醫”。正想向老胡介紹,他卻搶先一步揮手,笑道:“程太醫早啊!”
老人點了點頭。
“胡大爺也早。來看姑娘?”
“是啊!”老胡大笑:“都說“送佛送到西”,是我救了她回來,也盼她身子大好,沒病沒痛的。是了,給您老引見,這位小哥是我拜了把子的,刀皇武登庸當世傳人,耿照耿兄弟。當日在禁園里大顯神威,救下城主的就是他啦!救回碧湖姑娘,也得算他一份。”
程太醫似是不太留心,只淡淡一拱手。“英雄出少年啊,久仰了。”
耿照老大不自在,趕緊打揖回禮。胡彥之笑道:“碧湖姑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