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的感知并非如此具體。
碧火神功增強了耿照的五感,但危機交感并非依靠耳目。他不是真聽到或嗅到了什么,距離沒有近到可以借由五官察覺,然而這種感應又真實得無法忽視不理,已救過他許多次。
篷車里逼命似的偷歡方起了個頭,耿照欲火稍解,還未有泄意,碧火真氣的微妙感應一攫取他的注意力,頓覺危機四伏,自是欲焰全消。符赤錦卻已小丟了兩回,緊繃的嬌軀一放松,登時手足酸軟。
膣里熱辣辣的刨刮感猶在,昂藏的巨物退將出去,她那較尋常女子更窄小的玉門旋即閉起,肉圈似的酥紅嫩指耷黏起來,便如一條密縫,卻覺有什么還嵌在身子里,又粗又硬,燙得怕人,柱兒似的形狀宛然,連余韻都美得隱隱生疼。
符赤錦極是好強,咬牙整好衣發,也不吭聲,撐坐之際身子一軟,才意外露出嬌疲。耿照正系著褲腰,及時伸手摟住,心疼懷中玉人,低聲道:
“下回我再輕些。若還弄疼了你,寶寶錦兒一定要同我說。”
符赤錦又羞又喜,咬唇垂眸,聲音輕細細的,烘暖的吐息帶著蘭花似的溫香。
“我受得住。狠……狠些也挺美的。”
耿照湊上櫻唇深深一吻,反手將神術刀插入腰后,低聲道:“我們去瞧瞧。”符赤錦本想勸他別管閑事,陡被吻得心尖兒一抽,渾身暈陶陶的,不由嘆息,莫可奈何道:
“小心點!莫惹麻煩。”
“嗯。”
山邊斜陽幾已隱沒,抬頭能見半空星子,約莫再遲一刻,夜幕便盡垂闊野。
也不見耿照低頭搜尋輪轍血跡,或使用地聽、嗅風之類的追跡法,信韁而行,漫無目的。符赤錦正自狐疑,他“吁”的停車躍下,按刀鉆入雜草矮樹間。
符赤錦的功力剩不足兩成,幸有陽丹供應,也非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忍著骨酥體乏跳出篷車,快步跟上,突然“啊”的掩口驚呼,圓睜杏眼,訝色僅只一剎便即沉凝,冷靜打量著地上的黝黑物事。
那是三具無頭尸。
死者俱是男子,身穿夜行衣,頸部的斷口平滑,宛若生剖的帶骨牛腿肉;三人倒地后,動脈的血才鼓動噴出,均是橫向噴濺,濺漬離地不過一尺,不知是刀法絕倫,抑或寶刀鋒快。
鮮血在三尸當中流匯成池,土地不及吸收,恍如一洼深色小潭,稍一接近便感其溫,似是剛死不久。
符赤錦膽子雖大,但生性好潔,嫌其腥穢,環抱酥胸遠遠站著,視線四下巡梭,忽低喚道:“是那兒了!”繡鞋尖兒一點,旋在三丈外的草叢駐足,尋樹枝挑起了一團渾圓物事,卻是枚覆著黑巾的頭顱,包頭的布上印有半只泥印子,應是斷首后被兇手踢出,沿著飛出的軌跡,依稀可見點點噴漬。
就著余暉悉心觀察,不多時便找到其余二首,以樹枝挑回陳尸處,并排著勾開黑巾:三人俱是三十開外,眉眼端正,梟首一瞬的詫異神情被生動地留在首級上,而非是吐舌暴眼的扭曲死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