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實人,是她們設計你,占了你的便宜,也不是你對我不住。好在我家老爺厲害得緊,在這種事情上是決計不吃虧的,明兒你去跟那騷狐貍見面,找機會奸了她,狠狠插她幾回,等她嘗到了滋味,醒著也想作夢也想,咱們偏不給!到時你再當著騷狐貍的面好好弄……弄寶寶一回,饞也饞死了她!”
說到后來自己也覺害羞,但腦海中的畫面香艷旖旎,漱玉節那騷狐貍吃不到卻又饑火燎天、可憐兮兮的模樣仿佛就在眼前,她紅著臉咯咯直笑,連身子都烘熱起來。
耿照費盡千辛萬苦,才抑下將她就地正法的淫念,腦袋都快被熊熊欲火燒干了,勉強吞咽饞涎,趕緊將話題轉開,兜回正事上。
無巧不巧,漱玉節口中的“醫道大國手”正是一夢谷的神醫伊黃粱。此人與五帝窟的淵源甚深,漱玉節竟能請動他來為阿傻移植天雷涎接續筋脈,還掉耿照的這條人情債。適巧岳宸風放出消息要找伊大夫,五帝窟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輸誠的機會。
更巧的是:因帶沈素云出城去游玩,耿、符與漱玉節的人馬失之交臂,來不及交換岳賊負傷的情報。以伊黃粱出神入化的醫術,連斷臂牛腿都接得起來,說不定便治好了岳宸風的傷勢。
“不,恰好相反。”耿照見她露出沉思的模樣,突然展顏一笑:
“宗主說,根據伊大夫事后的轉述,岳宸風的傷勢無可救之藥。”
符赤錦愕然抬頭。“這又是怎么一回事?老爺,你別賣關子啦。”
岳宸風生性多疑,受傷的消息自是秘而不宣,只派人層層戒護,將伊黃粱送進驛館。伊黃粱脾氣古怪,漱玉節以為是將軍有疾,反復叮嚀適君喻:“伊大夫行事出人意表,說話直來直往,不管什么武林規矩。但他本事極大,于朝野施恩廣博,不能輕易傷害。請主人上稟將軍,務必多多擔待。”適君喻再三保證伊大夫的安全,這才順利將人帶出了蓮覺寺。
誰知伊黃粱一見岳宸風,便冷笑道:“你這人滿臉陰鷙,鷹視狼顧,平生絕不信人。我本事不夠大,治不了你的傷,請!”竟連拱手也懶得,轉身便走。岳宸風不由一凜,忙起身陪禮,向他問個究竟。
伊黃粱冷笑:“我要探你的脈象,摸清你全身行氣的理路,你給不給看?若要以金針探穴,你太陽、膻中、命門這些要害讓不讓刺?我平生最厲害的就是動刀,開膛剖腹、切胳膊接腿,你不讓我干這些,何不上街隨便找個郎中?反正也差不多。”
岳宸風被擠兌得說不出話來,面色陰晴不定。
這“血手白心”伊黃粱畢竟是五帝窟薦來的,誰知她們有沒有勾結?別說動刀,便是金針刺穴也不行。
伊黃粱冷笑幾聲,負手道:“這樣就給難住,我還叫什么神醫?早知道你是這副德行了,刁民敗癥,理所當然!怨得誰來?你的毛病,我用眼就看出了九成,針刺刀切不用,這脈嘛,懸絲聽一聽就算了,當是補那一成。”取出紅線,讓岳宸風自縛手腕胸口。
以岳宸風的修為,憑幾根紅線想震死或勒死他,連在江中傷他的神秘老漁翁也做不到,這話說來純是糟蹋人。岳宸風面上不好發作,默不作聲綁好紅線,伊黃粱按、挑、捻、勾,如撫琴弦,片刻松手道:
“很好,果然與我所料相同。這傷沒治,請了。”回頭便走。
“大夫留步!”
岳宸風霍然起身,一晃眼便攔在門前,殘影如黑羽翻飛,余光依稀可見。
“請大夫指點一二,在下必重金酬謝。”
伊黃粱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