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項都是耿照目前最迫切需要的,即使身居幕中,將軍調兵遣將也未必會知會他,慕容柔既把城中警蹕交給耿照,那么監控谷城那廂的動靜,應該最能察覺他的意圖。
綺鴛為漱玉節指揮第一線的行動,經驗豐富,不只判讀情報高人一等,盱衡形勢的眼光也頗獨到,臨陣方能指揮應變。她略一思考耿照的立場,便知這四條乃是當務之急,須牢牢掌握,才能應付未來的變局。
耿照愣了一愣,訥訥道:“是……是。”
綺鴛仍是背向他。“知道了還不快出去?礙手礙腳!”
耿照見諸女竭力忍笑的模樣,摸摸鼻子,正要退出,又被綺鴛叫住。
“喂!我這人不喜歡啰唆,就……就直說啦。”她仍不看他,目光瞥向一旁:
“那日謝謝你在宗主面前替我說話,雖然很多余……我可不是因為這樣才來幫你的。宗主惱了我,不讓我待在她身邊,罰我來給你收拾爛攤。”
耿照低聲道:“阿紈姑娘的事,我會想辦法向宗主疏通。”
綺鴛搖頭。“不必了,越幫越忙。管好你自己的事兒罷。”啪的一聲關上房門,震得鏤窗格格作響,猶帶一絲煙硝火氣。想必她此刻的表情,一定還是那樣氣鼓鼓的吧?
耿照邊翻閱那本情報冊子,一邊踱回院里,進門時寶寶錦兒才剛坐下,俏臉上微帶倦意,看樣子也還沒梳洗。一見他回來,便起身道:“辛苦啦,我給老爺打盆熱水洗把臉。”
“方才進門洗過了。你也歇會兒罷,我們都別忙啦。”兩人相視一笑,并頭坐上錦榻。
符赤錦隨手翻看綺鴛編寫的薄冊,嘖嘖稱奇。“漱玉節那騷狐貍不簡單,訓練出這么一批能干的小妮子,圖的恐怕不是五島而已。依我看,她是想做武林盟主。”
耿照笑道:“寶寶錦兒忒聰明,看來這盟主的寶座,只能靠你跟她一爭了。”符赤錦咯咯笑道:“爭什么?我家老爺出馬,騷狐貍登時成了軟狐貍,不過爛泥一灘,還不乖乖任你擺布?”
想起阿蘭山上一輪交鋒,耿照可笑不出來,搖頭道:“漱宗主比我想象得要無情多了,感覺跟……跟那岳宸風好像,都不把手下當人看。我實在不明白,她是親身受過苦的人,怎會變得和他一般模樣?”將阿紈的事說了。
符赤錦原本還笑嘻嘻不當回事,聽完卻收斂形容,片刻才道:“這件事上,未必是漱玉節不對。綺鴛說得有道理,你還是別管了,省得越幫越忙。”經不住耿照一再追問,正色道:
“二師父受的傷,你是親眼見得。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如此重創,豈能有幸?”
這個疑問存在耿照心中多時。大戰結束,三尸閉關養傷,他并未見到三人狀況,連移來此間都是由寶寶錦兒與三尸自行處理,絕不讓他參與。耿照當然不覺得是三尸信不過他、把他當外人,想來其中必有什么不便之處。
“常人受到那樣沉重的傷勢,必死無疑,但二師父的“白虎催心爪”乃中尸躓部的鎮門神功,是一門可任意轉換精力與功力的奇術。人體本有自療之能,只是未經鍛煉,自有其極限;二師父受傷后,將大半功力轉化為促使肉體再生的精元活力,才及時撿回了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