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照暗叫不好:“他聞到了“夜麝亂蹄香”的氣味!”一腳踹開房門!
門板上灌注碧火功勁,不啻澆銅鑄鐵,呼嘯著蕩過礬兒鼻尖,壓得他氣息一窒,踉蹌后退。耿照風一般掠出房門,扣腕將少年拖進房,余勢“碰!”將房門扯回,院內剎時歸于平靜,除了風吹蟲唧,再無異響。
耿照一掌斬在礬兒頸側,少年軟軟癱倒,渾身提不起勁力。
“映日朱陽在哪里?”耿照揪著他的衣領,才發現礬兒左胸有道銳利割痕,兀自滲血,傷口雖不深,一看便覺疼痛。
礬兒臉色白慘,額間冷汗涔涔,咬牙道:“不……不在這里。你……你是誰?”
耿照五指一緊,勒得他呼吸不暢,益發蒼白。“映日朱陽在哪里?”
“在……在十爺院里。”
耿照哼的一聲。“在十爺處吃了虧,賺我給你報仇么?映日朱陽在哪里!”
礬兒想不到這人居然連這個也知道,俊臉扭曲、渾身顫抖,牙關上下磕碰。
“是……是真的!八爺讓小……小的把劍送給十爺,討……討十爺歡喜。”
耿照回想雷亭晚之言,前后一兜,似乎真有此事。“帶我去。”
礬兒嚇得魂飛魄散。“好……好漢爺!這……這萬萬使不得。若教十爺知曉我不是……我是……小的左右是個死。我家八爺的手段……嗚嗚嗚嗚,您還是行行好,一掌打死我罷。”涕淚縱橫,模樣極是可憐。若非知道他擅于作偽,任誰看了都不免心軟。
耿照忽然驚覺,自己的心腸變硬了。
在他心里,終于有些人是無可饒恕、不值得同情的,放任這些人,徒令更多的善良百姓遭受不幸。在這個世上,岳宸風并非是獨一無二,像他一樣的人遠比想象中更多。
他并不同情淚眼汪汪的少年。礬兒的手段本領興許不及他的主人,惡念卻沒什么分別,不帶少年同去,純粹是嫌累贅罷了。耿照冷冷道:“十爺處怎么走?”待交代完畢,一掌打暈礬兒,點了穴道縛起手足,拿布塞了嘴巴,踢進角落里去。
“我去雷冥杳處找劍。”他探頭進密室,交代弦子。“開鎖后先別進去,小心有機關。不管得手與否,我很快就回來。”
“嗯。”弦子皺著眉,專心與鎖孔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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