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無窗,十分幽暗,僅頂上的門孔能透光,耿、染二人才剛踏上冰涼的青石鋪板,天花板“轟”的一震,如地動山搖,粉灰磚碎唰唰而落,頭頂驟暗,方孔已被轟倒的石蓮壓塌堵住,室內伸手不見五指。
短短一瞥,室內并無屋舍慣見的大梁,而是以方柱的形式嵌進墻里,空間明顯較外觀狹小得多,兩者之差,絕非是砌石壘磚而已,其中必定埋設了足以支撐建筑的梁柱。耿照心念電轉,明白眼下已不容猶豫,待余瓣齊落,恁是再堅固的結構也抵受不住,當機立斷,摟著伊人往墻畔一滾,屈身縮在凸出的方柱交角;轟隆一響,室頂坍落,梁柱到底較墻面更能支撐,方柱并未全崩,而是攔腰斷折,兩人遂被埋在斷柱形成的石隙底下。
“……我們出不去了,是不是?”黑暗中,染紅霞的聲音聽來格外平靜,仿佛問的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她半天沒等到耿照回答,忽會過意來,心頭涌起柔情,面頰貼著他怦怦鼓動的厚實胸膛,閉目微笑:
“我不怕死的。能……能和你死在一塊兒,我很歡喜。”這話雖是肺腑之言,出口之際卻不免生出一絲遺憾。嬌軀里殘留的一絲絲快美已然消淡,渴望卻未饜足,女郎忽然意識到:若生命將于此間劃下句點,此際她最盼望的竟是愛郎的熾烈撫愛,用他那駭人的堅挺粗長,深深地、用力地填滿自己,再無一絲空隙……
染紅霞面頰發燙,這在平時會被自己斥為淫謬的大膽念頭,此刻卻再真實不過。她好想再品嘗一次被他貫穿、填滿,像要被扯得四分五裂似的,那種不斷拋高跌落、心慌得仿佛要炸裂胸膛的銷魂滋味。
“我果然……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么?”她顫抖的櫻唇微揚,緊閉的眼角卻沁出滾燙的淚珠,凄苦之余,心底不禁涌起一絲興奮渴望,欲念越熾,一發不可收拾。可惜在這里什么也不能做--
才剛想著,男兒結實的胸臂肌肉就動了起來。
染紅霞驚慌失措,又隱隱受他撩撥,股間倏然濕暖,香汗愛液大把大把地汩溢,宛若失禁。
她不知道在這連翻身、甚至回臂解衣的空間也無的狹隙,要怎樣才能與他合而為一,但這又如何?自投入水月停軒,沒有一天不壓著她的男女之防、禮教責任,乃至師父師姐的期許,這一刻終于被最原始最本然的身體欲望擊潰,女郎一夾大腿,挺起被汗水濡濕的飽滿恥丘貼著男兒的身軀,附耳顫道:
“耿郎!我……我……”
“忍耐一下,”耿照的聲音倒是相當冷靜,透著惱人的專注。“馬上就好了。”
馬上……就好了?怎么可能“馬上就好了”?在紅螺峪那晚,她記得自己被擺布得死去活來,在激烈的快美之中突然就陷入酣眠,仿佛昏死過去;翌日蘇醒時那遍布全身的嬌軟酸疲,不下于練了一整天的劍--
染紅霞這才發現自己全然想錯了,不由大窘。
所幸石隙之中伸手不見五指,耿照又專心在她腰下擺弄,未有留意,才沒教她羞得鉆進地縫。理智恢復,腿勁一松,訥訥地放落了抬高的渾圓翹臀,驀覺臀底一冰,“嚶”的一聲又拱起腰,心念電轉:
“鑄鐵?不對……是活門!”
適才她情欲勃興,稀蜜般的愛液溢滿股間,不惟掩束玉蛤的騎馬腰巾,就連穿在外頭的綢裈也已濕透,濕布貼著臀瓣坐上冷鐵,自是涼透心脾。耿照聽得嬌呼,身子略往前移,左掌環著她的雪臀往腰間按近些個,低聲道:“我找到門把上的活扣啦,可惜有鐵鏈鎖著。我運功試試,看能不能弄斷它,你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