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二人的修為差距,便是突生意外,灰袍客猿臂一長,信手便能將他擒回;壞就壞在絕對的實力,鑄就了絕對的自信,滿擬緊接著的一掌亦能教他完納劫數,直到被耿照二度擋下,才覺蹊蹺。
灰袍客聞言一怔,仰頭大笑。
“原來是邵家小子壞我大事!可惜你沒機會問他,他那“道器離合劍”原本叫什么名字,又是自何處偷來!”易掌為指,抵著耿照掌心一吐勁,轟得他拔地而起,旋身倒飛出去!
耿照背脊重重撞上岸邊的老樟,粗如梁柱的樟樹“喀喇”一響,木屑迸飛,從人形的陷槽中涌出鮮烈的茶杉異氛。耿照連叫都叫不出,倒頭栽落,只覺全身骨骼似已糜碎,只憑一股不屈意志,咬牙扶起,模糊的視線里赤紅如染,分不清是熱血披面,抑或眼瞳受創。
灰袍客單指平舉,看似未動,殺意已凝聚成形,耿照仿佛見他一霎眼越過兩丈來長的距離,來到身前,匹練似的霜白指氣自指尖寸寸凝現,連刺進胸膛、那熱血激涌的感覺都異常真實──
正當他忍不住要張口呻吟時,“凝功鎖脈”的強大壓迫突然消散。
耿照單膝跪地,“荷荷”大口吸氣,本欲渙散的靈識回復清明,赫見灰袍客身后躍出一具玲瓏浮凸的嬌裸雪軀,半涸的血漬披滿彈動的高聳乳峰,矯躍之姿既曼妙又有力,襯得蛇腰緊實、玉腿修長,卻不是染紅霞是誰?
“紅兒休來!”
他忘了周身劇痛,手腳并用,死命向灰袍客所在處撲將過去,無奈遠水救不了近火,眼睜睜見灰袍客好整以暇,回身戟指,破空聲如嘯風嘶咆!
染紅霞身在半空,無以閃避,手中漂流木一封,“啪!”從中斷成兩截,余勁震得她指掌酸麻,誘人的胴體如斷線紙鳶,凌空掀轉,腿心曼妙處毫無遮掩,雪沃中如嵌兩瓣櫻紅,任人窺看;落地時赤腳踏上錯落的卵石,疼得踉蹌,眼前驀花,灰袍客竟至身前,撥掌一振,勁力“啪!”隔空撞上她仍淌血的左肩。
染紅霞悶哼一聲,忍痛不退,肘劍齊施,于貼面一尺間奮力搶攻,灰袍客僅以左掌拍、擋、格、挑,游刃有余,還能緩出手來一彈她乳上紅梅似的嬌聳蒂兒。
染紅霞“嚶”的一聲咬唇低呼,蓓蕾殷紅腫起,昂然指天,不禁又窘又怒,無視左肩披血裂創,更是一意搶攻。
“十三楓字劍”里本無貼身短打的招數,但她得益于瀑布地宮的死魔遺刻,于劍道的體悟更深,考慮到左肩負傷不利拆解,索性摒棄招式,僅以明快的攢刺駕馭劍意,咫尺間秋意颯然,滿山空寂俱凝于此,颼颼聲不絕于耳;劍意于擊刺間不住堆疊,宛如楓落,竟不消散,隱隱透殺,堪稱是她悟得此劍以來,從未有過的精彩闡發。
可惜對手是灰袍客。
交手不過眨眼,染紅霞左胸吃痛,灰袍客的魔掌不知何時穿過綿密的劍網,在她堅挺的乳峰上握了一把,其間攻防并未稍止,直是潑水難進,若非在光天化日之下,她幾以為是鬼怪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