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小娥毛骨悚然,不敢妄動,這人的身法如鬼如魅,她竟連糊紙面具都瞧不上一眼,防線已遭突破。
蘇合薰的反應卻比她的驚駭更加迅閃俐落,想也不想,一把將林采茵擲向鬼先生!手勁之沉,哪里是把她當成肉盾?分明是當暗器來使,自己卻挾著另一名長腿女郎退入禁道,賭的是對手未敢冒險輕進。
豈料鬼先生身形一晃,竟閃過林采茵,蘇合薰的形尚未沒入洞中幽影,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掌已欺近面門,快得她不及思考,本能向后一仰,臂間女郎卻被留在原處,落入對方之手。
(好……好快!
失卻染紅霞,如何向耿照交代?黑紗裹面的窈窕女郎一咬銀牙,藕臂暴長,左手五指宛若附骨之針,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與速度掃過染紅霞腰背,彷彿沾住腰帶似的,貼著染紅霞的背門撞進鬼先生懷里,巧致的右拳勝似玉碾,水車般掄向對手之面!
鬼先生斜肩讓過,把手一勾,拉起染紅霞以肩頂背,蘇合薰頓覺滿眼映紅,視界忽被一雙渾圓堅挺、飽滿聳翹的蜂腹豪乳填滿,卻是染紅霞的胸口迎面撞來,忙身形一矮,拱背接住,易拳為爪,穿過染紅霞交錯的修長雙腿,逕攻鬼先生下盤;其滾、摔、撲跌的身法看似與地趟拳一路,刁鉆處卻猶有過之,但見一團烏云滿地翻騰,招招都往黑衣男子腿間招呼。
“喂喂,打架歸打架,你別老拆人祠堂啊!好缺德。”
糊紙面具下流泄出悶濕的輕佻言語,閉上眼睛還以為兩人正信口調笑,繞著染紅霞周身而動的拳腳指掌卻是越打越快。
蘇合薰出手的角度極其怪異,無論體勢多不自然,都能生出難以想像的攻擊手段,令人眼花撩亂,應接無暇。
她生就一副薄薄的身板兒,肩削腰細,臂纖腿長,使開這等撲躍絞剪的地趟拳路,非但不覺丑陋,盡顯腰身柔靈直若無骨,一蹬腿、一擰腰皆是流水般的潤滑線條,卻又飽含力道,勝似魚翻羚躍,說不出的好看。
尤其雙峰雖不甚大,乳質卻異常細綿,軟得像貯乳待熟的酪漿袋子,雖身著黑衣,動作間卻見細乳跌宕,拋甩出精致的乳型輪廓。若非她招招進逼,一手緊過一手,不容敵人喘息,一名長腿纖腰的勁裝麗人滿地挺腰彈臀、腿絞臂剪,胸前乳浪嬌綿、盡展胴體曲線與柔軟度之極的畫面,可說是誘人至極。
鬼先生以染紅霞的胴體為盾,本是炫技,在對手之前故示輕巧,此際終于嘗到苦頭,被一輪拳爪攻得左支右絀,連郁小娥都能看出是蘇合薰掌握了節奏,橫亙在兩人當中的染紅霞非但未阻攻勢,反成閃避時的累贅,一來一往之間漸漸出現了微妙的時間差。
斗至酣處,蘇合薰纖腰倏擰,側身一爪,鬼先生貼著染紅霞的背門轉開,仍被“唰!”
勾下幾綹衣布;蘇合薰身形微晃,竟又轉回了原處,這一霎間的腰腿身板運用簡直毫無道理,鬼先生避無可避,以胸膛肩膊硬受她一輪快拳,“啪啪啪”的貼肉勁響不絕于耳。
郁小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子的反應卻比思緒更快,自背后出手制住了剛起身的林采茵,正欲開口,赫見蘇合薰凌空倒縱,落地時微一踉蹌,竟有些站立不穩,掛在白皙唇面上的一縷溢紅分外鮮明,似是受了內傷。
鬼先生瞬間逆轉戰局,卻未乘勝追擊,只因一直被拿在身前的染紅霞忽于此際出手──換上乾凈紅衫、未束長發的長腿麗人一聲清叱,并起食中二指,回身逕刺鬼先生胸口膻中穴!她這一下用上了“出離劍葬”的無匹劍意,起碼也該戳他個閉血斷經、仰天栽倒,無奈穴道初解,再加上清醒之后元氣未復,所聚內力不及平日之一成,殺招軟弱無力,徒具其形。
總算鬼先生應變伶俐,堪于指勁著體的瞬間挪開寸許,被戳得氣血翻涌,猛地踩住腳跟,手刀斬在染紅霞頸側,唯恐有失,短褐下飛起一腳,正中玉人腰側,踢得染紅霞身子騰空,“砰!”
落在一丈開外的入口邊上,伏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