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耿照艱難開口,咸苦的汗水滲進唇裂,即使刀割似的刺痛也阻不了他的渴求。蘇合熏將他翻成側身蜷臥的模樣,單臂環在懷里,另一手卻奪過竹筒,不讓耿照湊近嘴唇。
耿照余痛未止,莫說搶回,連開口的氣力也無,眼睜睜見她自飲了一口,卻未吞咽,伸出小巧嫩紅的舌尖濡了濡唇瓣,俯頸低頭,印在他皸裂脫皮的唇上。
耿照只覺她白皙的胸口肌膚越來越近,精致如玉杈的鎖骨、咽底那小小的渾圓凹陷,乃至從襟扣之間露出的一小抹峰線,忽地占滿了整個視界,接著眼前一暗,濕濕涼涼、膩滑中帶著一絲肌潤的奇異觸感占據了腦海,彷佛嘴唇上無數細小的裂創,在瞬息間涂上滿滿的“蛇藍封凍霜”,極度的不適突然轉成難以言喻的熨貼舒爽。
蘇合熏并不是單純將櫻唇復在他的嘴上。
她那濕涼的細小舌尖,將水充分地舐入他干裂的嘴唇;在唇上的痛楚迅速消淡之后,那丁香小舌便撬開他的牙關,將撫潤的對象擴展到口腔里。漫入口中的液感令耿照一霎回神,身體好像自己活過來了似的,無法克制地貪婪吸吮起來。
兩人深吻般四唇相貼,舌頭交纏,蘇合熏巧妙控制舗入他口中的水量,饒是如此,第一口清水通過喉管時,耿照仍痛得一僵,嗚嗚低咆,蘇合熏藕臂收緊,抱住了他的掙扎,繼續用唇舌滋潤著他干裂的嘴巴。
耿照想起在禁道之中,她與紅兒四唇緊貼、交纏吸吮的香艷景況,欲火忽生,即使背脊的劇痛也不能稍稍澆熄,男兒偉岸的雄性象征高高支起,幾欲撐破褲襠,宛若盤身昂頸、將欲食人的猙獰巨蟒,無論尺寸或堅硬的程度都遠遠超過耿照的想象。按說他該尷尬得無地自容,少年卻因這樣,才扎扎實實覺得自己“還活著”,突然間對生命產生了無比依戀,若非行動不便,幾乎要一躍而起,朝著底下的萬丈深淵放聲狂吼,吐盡胸中郁氣。
“你這么精神,我就不擔心了。”蘇合熏喂了大半筒的清水給他,自己卻只喝了一小口,撕下衣襬塞住竹筒,仍將他抱在懷里。耿照精神恢復大半,點了點頭:“多謝……多謝妳了,蘇姑娘。”過往他可能會為了腿間的丑態,向她道歉再三,此際忽覺全無必要:蘇合熏做出抉擇,自愿來救助他,自己只須道謝并放在心里,日后報答恩情便是,人世間哪有忒多心神精力,浪費在婆婆媽媽之處?放心閉目,偎在她綿軟已極的溫熱胸口休息,他需要體力。
唯有足夠的體力,才能脫出眼前之困,將痛苦加倍……不!是十倍、百倍地還給仇敵,拯救自己以及心愛的女人。蘇合熏跪坐著,讓他側蜷在她渾圓修長的大腿上,以避開龍骨傷處。耿照在睡夢之間,忍不住想:像蘇姑娘這樣纖細修長的人兒,雙腿如此矯健有力,何以大腿竟能如此溫軟如綿,“柔弱無骨”尚不足形容,踢蹬飛竄時,提供那驚人速度與力道的強勁肌束,怎能香軟如斯?還有她細薄的奶脯也是……最后還是蘇合熏搖醒了他。
“對不住,我們沒時間了。”耿照有些心虛,以為春夢露了餡,低頭見雙腿間平復如常,意識到她為的不是這樁。
蘇合熏指尖撐地支膝抬臀,起身的動作毫無余贅,渾圓的股瓣輕軟如棉,薄如豎掌的側腰曲線滑順如水,整個人渾沒重量似的,籠子竟晃也不晃,連谷中之風吹過,都比她更能掀起波瀾。
蘇合熏飛快解下腰帶,又解了耿照的。耿照自不以為是蘇姑娘忽起綺念,想就地云雨一番,見她將兩帶系作一條,變戲法似的從懷里取出一只小巧的銀鈿盒子,像是裝脂粉一類的,縛在腰帶一頭,拽繩轉了幾圈,精準無誤地拋過頂上的橫梁,將腰帶結成了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