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咳一陣,低聲道:“我……我若有什么不測,煩……煩妳為我照看瓊飛,莫教……莫教漱玉節害她。”
符赤錦強笑道:“莫胡說!你……你不會有事的。瓊飛這個麻煩精,誰能照看得了?你是她阿爺,可不能這般不負責任,須得長命百歲,自己多費心。”
老人知她是刀子嘴豆腐心,話既出口,符赤錦總不能眼睜睜棄瓊飛于不顧,略略放心,閉目調息運復。
場上少了薛百塍,戰況更加吃緊,染紅霞等三人只能在外圈游斗,誰也擋不了惡佛正面一擊。
媚兒對腹中陽丹所知有限,每回出手,總是頭一擊威力宏大,浩氣如升,彷佛南驪武祖再世,足堪滅卻千魔;然而陽丹所聚,卻被她一下放完,雖能自行調運,總不免費些辰光,于是第二招、第三招……威能迅速消退,轉眼又回復原本狀態,媚兒也不以為意。
“……一會兒狀況好了,就順手啦!”
她總是這樣自我安慰,卻不曾去深究過這個“順手”其實是有周期、會循環的,反正一上陣先使殺手锏,一合干不掉的,多打片刻總能解決。
她長期處在這種誤判己身實力的情況,只記初出手的烜赫之威,不免生出“我好像有點厲害”的錯覺,對上發狂的惡佛,不停地尋找出手的機會,以期能一擊將他撂倒,以致險象環生,須得染紅霞頻頻救援,才未折于鐵拳之下。
如此一來,主導攻勢的是力量不足的媚兒,而膂力極強、適合主攻的染紅霞反成了從旁打救的后援角色;唯一能以利刃格擋巨漢的漱玉節,自薛百媵傷退,始終在最外圈游走,絕不涉險,尤令寶寶錦兒恨得牙癢癢的。位置錯亂,調遣失衡,戰局的天秤正迅速傾向一側,只消惡佛一擊得手,至少也是兩人倒下的局面。
雪艷青雖不通世務,比武較量卻是她最擅長的領域,看出三人極是不妙,猶豫片刻,點頭道:“那好,我們先制服了惡佛,再計較不遲。”
見惡佛鐵拳掄至,染紅霞腳下踉蹌、避之不及,也沒管鬼先生如何響應,虛危之矛穿入戰團,穩穩接過惡招獰勢。
“玄囂八陣字”的地字訣一門,其力剛強,足以與惡佛一斗。然而,發狂狀態的惡佛,力量較之平日,豈止倍增?雪艷青硬扛攻勢,也不過就是接下而已,勻不出還手的余力,染、媚二姝見狀齊齊搶上,兩攻一守,終于止住潰退,重又陷入膠著。
這正是鬼先生夢寐以求的局面。
若漱玉節加入戰團,全力搶攻,縱不能無血制伏惡佛,最終也能保住勝利,立于不敗之地。但他深知這名黒島毒婦的脾性,藉勢重傷薛百縢,她的目的已達,沒有天大的好處,休想她以身犯險。
這樣一來,雪艷青等必與南冥惡佛僵持不下,既無法罷斗,也難取勝。鬼先生正好乘機施為,以迅捷無倫的天狐刀配合思首玄功,見縫插針,一一將四人放倒,就如廢驛當夜那樣────不知不賀冏,鬼先生開始以勵武的思維,來。待“七玄混一”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