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澤不客氣地懟道：“袁穎，你讀書讀多了，想的真遠，等到她們完全達到規模，還是哪年的事情？”
“再說，這期間有太多的變數，你長期在研究所工作，做的是高精尖的工作，不接地氣。”
“這樣也好，讓你多處理幾件這樣的大事，你就懂得如何管理一個地方的經濟了。”
“我們一切要務實，面對現實。當下的秀陽縣，不是金窩銀窩，而是個狗窩。咱們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吸引外資，你在秀陽縣也半年多了，你說，你引進了什么項目？之前在劉和平手上，有幾個項目？”
“不是你們的能力問題，是我們當地的實際情況，決定了引入外資十分困難。”
“咱們當領導干部的，若不務實，會給政府和百姓造成很大的損失，這事你就別堅持了，按原計劃進行，早點簽約吧！”
何澤這話就是下命令了，袁慧確實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但壓力再大，她也不想放棄。
想到這，袁慧笑道：“何市長，要不這樣，我再試試，如果這事真的被我搞砸了，不是還有您和肖書記嗎？你們二位領導再圓回來。”
“我是想，這種項目，利益涉及面太廣了，務必十分謹慎。作為秀陽縣的父母官，只要是為了國家和百姓，被人誤會，或者說得罪幾個人，我袁穎也認了。”
聽到這，何澤氣得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到底是辦公廳主任干了這么多年，還是有自己的涵養和韌性。
待沉穩下來心情后，對袁慧說道：“袁穎啊！我也知道你是從省里下來的，有著特殊背景。既然你這么執著，你也是秀陽縣的一把手，你愿意再努力一下，若成了，確實是好事。”
“除了你剛才說的咱們可以順理成章地監管這家外資企業，尤其涉及國家和人民利益時，我們有一定的話語權，這是不錯的。真要是企業賺錢了，也能分一杯羹。”
“就是啊！何市長，您一下就把問題實質說出來了。我主要是考慮到我反正就一個女人，也沒當過官，搞砸了不是還有您和肖書記幫我頂著嗎？”
何澤無語地應道：“袁穎，我真是服了你了。但是，你要保證，不能把事情搞砸，談不攏就不要談了，讓市里來談，我再幫你跟肖書記說一聲，肖書記非常生氣，你懂嗎？”
“懂！肖書記肯定很生氣，我能理解。何市長，謝謝您，下次去省城，請您去我家吃飯！”
“袁穎，你少來這套，別給我惹麻煩就好了。先這樣，我給肖書記去個電話。”
掛了袁慧的電話，何澤連忙又給肖經波撥通了電話。
將他和袁慧通話內容，一五一十地敘述了一遍。
肖經波雖然沒發火，但開始懟何澤了。
“何市長，你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真覺得袁穎這個方案行嗎？”
何澤解釋道：“肖書記，如果能說服韓總的話，倒也可以啊！”
“錢從哪里來？秀陽縣的財政收入才多少？一個貧困縣，還要參股一家外資企業，這不是做夢嗎？”
“到現在，秀陽縣還要靠上級政府扶持才能把公務員的工資發下去，要不然，公務員工資都發不出來。”
“袁穎這種搞研究出身的官員，智商很高，天馬行空，但就是不懂得面對現實，她真把人家姆森集團的老板當傻子嗎？人家那么好的項目，憑什么讓你入股？”
“我也是這么跟她說的，但我確實沒想過參股的錢從哪里出？的確，秀陽縣的財政就沒錢，她想參股也沒用，總不能讓你空手套白狼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