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朱由檢起身,拍了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塵土,轉身朝樓上走了回去。
“駱指揮——”一字眉不知道他這算是什么意思,答應呢,還是不答應呢,只好眼睜睜得看著人進了屋,再“砰”一聲將門摔上。
“大哥,怎么辦?”見他們人都離開,另幾人忙問道。
一字眉看了眼地上那兩具尸體,揮了揮手,“抬回去,同將軍稟報了再說!”
很快,客棧中的人走了個干凈,掌柜和小二這才從柜臺后鉆了出來,看著地上一灘血污,掌柜眉心跳了跳,指著道:“快去給清洗干凈,別讓貴人瞧見了生氣。”
“貴人?”小二不解得看了眼樓上。
“你個蠢貨,沒聽關寧軍說錦衣衛啊,錦衣衛,懂不懂,惹不起,對對,去吩咐老趙一聲,做幾個好菜,趕緊給送上樓去!”
老趙,是客棧的廚子,掌柜自以為得知了朱由檢他們的身份,不知該后悔今日開門做生意,還是該后悔一開始沒同他們說“祖霸王”的實話。
反正呀,能討好一點,就討好一點吧!
樓上,朱由檢回了屋子,眉心仍舊皺著,臉色更是臭得可怕,周圍幾人俱是明白,陛下這是生氣了,非常非常的生氣。
朱由檢的確是生氣,孫承宗當初提出“遼人守遼土”,就是想用這些人的鄉土情節來激勵他們,可卻是沒有想到,他們自己竟然做起了賊。
也難怪流賊能日益壯大,連官兵都是如此,何不做賊?
“老爺,接下來怎么辦?”方正化問道。
“是,那個祖寬知道駱指揮使來了,定然會來!”錦衣衛說道。
朱由檢點了點頭,“祖寬不是小人物,姓史的怕錦衣衛,祖寬可不一定怕,今日天也晚了,要見,他也會是明日才來。”
“老爺,見嗎?”方正化又問。
“見什么見,我很閑?”朱由檢“哼”了一聲,“明日一早出發,朕倒是要看看,這遼東,還藏了多少貓膩!”
城中一處大宅,祖寬正聽著小曲飲酒,他在這里已是多日,就等著議和的楊嗣昌呢。
這大宅也不是他的,是城中一個富戶的,祖寬來了,自然是要住最好的地方,不用他說,手底下人就將富戶趕了出去,卻是留下他幾個貌美的小妾繼續伺候著。
這富戶也不敢怒也不敢言,只好搬了出去,等著這霸王離開,再回自己家去。
祖寬閉著眼睛,酒菜放了滿桌,身前一個女子彈著琵琶“咿咿呀呀”得唱著,揚州瘦馬,會的就是這些。
“將軍,不好了將軍!”
正喝著,外頭又吵嚷起來,祖寬睜開眼睛,不耐喝道:“天塌了?吵吵什么?”
唱小曲的女子住了口,好奇得朝外看去,待看清楚了是個什么情況,“啊”了一聲,掩唇躲在了祖寬身后。
祖寬這才看見,一字眉身后幾人抬著兩具尸首,不禁奇怪道:“怎么了?韃子打進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