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毫不拖泥帶水,應下后就跟著府衙的仆從去休息,連回頭都沒有,更沒同引路的仆從開口詢問一句相關的。
鄭芝虎見人離開,忙朝身旁的侍衛招了招手,輕聲吩咐道:“快把施瑯和周全斌給本將叫來,快!”
侍衛在一旁,自是聽到了內侍的話,見鄭芝虎焦急,轉身就走,不多片刻,施瑯和周全斌就出現在了屋中。
若傳旨內侍在的話,他自然就能明白,這二人哪里去海上巡查了呀,人就在這府衙之中呢!
“將軍,喚末將前來是為何事?”施瑯問道。
鄭芝虎沒有立即回話,就見孫傳庭起身,笑著道:“本將營中還有事,就不耽擱了,先走一步!”
登萊的水師看著是朝廷的,可實際上還是鄭家的,他們私底下有些什么話,不方便讓自己聽見,那不聽就是了。
這個關頭,還是不要鬧出什么事端來。
孫傳庭離開后,鄭芝虎才走向施瑯他們二人,輕聲問道:“你二人最近可有犯了什么事?”
施瑯和周全斌一頭霧水,撓了撓腦袋,不解道:“自來了登萊,末將等都挺收斂的,再說了,這片海域也沒有洋人啊,我們去哪犯事去?”
原先在福建,他們時不時就要出個海,路過的商船都要給他們上稅,不然就無法靠岸。
可自從他們來了登萊,就是尋常練兵,出海見到的都是漁船,哪里有機會“賺錢”。
鄭芝虎一想也是啊,他們這些人壓根沒有機會啊!
“你們在城里,有沒有干過什么——”
“將軍說什么呢?”周全斌忙擺手,“末將從未干傷天害理的事啊!”
周全斌年紀比施瑯大一些,已是娶了妻室,可這位夫人看著柔柔弱弱,周全斌卻見她怕得很,從不在外流連,此時聽鄭芝虎這話,忙擺手,生怕這些話傳到自己夫人耳中。
“你這么怕做什么,你家婆娘又不在!”施瑯忍不住笑道。
鄭芝虎卻是笑不出來,反是嘆了一聲,“山海關來了人,說陛下召見你們,你說你們一個副將,一個參將,陛下要見你們做什么?”
“啊?陛下要見末將?”施瑯和周全斌一時也愣住了,沉默了片刻之后,施瑯突然道:“陛下不會是要重用末將吧!”
鄭芝虎聽了這個話,斜了施瑯一眼,“嘖”了一聲道:“你看看你自己,才二十出頭,眼下也就是一個參將,你之前跟著大哥,也算有些功績,可這些功績哪里夠陛下看的呀,來了登萊,一場戰事都沒有過,陛下怎么想的才會要重用你?用你到哪兒去?”
鄭芝虎這些話頗有些不客氣,可施瑯聽了也沒生氣,倒是不好意思得“嘿嘿”笑了兩聲,他三年前上了鄭家的船,憑借自己努力得鄭芝龍信任,和鄭家兄弟關系都親近,相互插科打諢是常事,也不會因為對方的奚落生氣。
“末將就這么說說!”施瑯笑著道。
“好了,既然你們沒犯什么事,本將也就放心了,你二人自去收拾一番,明日就出發去山海關,”鄭芝虎朝施瑯揮了揮手,又忍不住叮囑道:“記得,見到陛下不要亂說話,但沒做過的事,也不能認!”
“是,末將聽令!”二人立即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