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和劉易斯一樣,穿著一身黑色的皮衣,大約二十出頭的年紀,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可伊森還是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股令人忌憚的氣息。
伊森的槍已經對準了他。
“諸位,我是來帶我這位不成器的同事回家的,雖然他很不成器,連我都覺得他愚不可及,可我到底不能讓你們在這里殺了他……嗯?你殺了他?”
一直到這時,他才發現劉易斯已經死了,原來剛剛文森放開他的時候,居然還是頂著槍火捏斷了他的脖子。
文森歪著頭,一副怎么樣的表情。
伊森卻是笑了:“這位探員,你可不要亂說話,誰殺了他,我們只看到這位劉易斯探員自己不小心摔斷了脖子。”
“你……很好,伊森……波萊塔。”
那眼鏡探員原本怒極,這會反而笑了起來,他又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說。
“哦,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艾伯林·考特,新晉的禁酒密探,剛剛從王都調來,伊森,今天的事我不會忘記的,以后,還請多多指教了。”
他微微鞠躬,禮節十足。
但下一刻,一團濃密的煙霧卻在他的腳下猛地升騰。
伊森立刻護著安雅向后退,同時感知著煙霧中的惡意。
“別找了,他跑了。”
過了一會,文森卻在漸漸散開的煙霧里這么說。
他的目光盯著一個方向。
那里,艾伯林·考特提著劉易斯的尸體,如同一只跳鼠般,靈敏地快速躍動著,已經跑出去很遠了。
“應該把他也留下的。”文森甩著染血的手。
“總有機會的。”伊森這么說著,卻是在看著艾伯林的背影。
這個才剛剛見過一面的男人,的確是個不好對付的家伙。
不過,總有辦法的。
“我忽然想起來,你今天在山上是不是有要事,沒耽誤吧?”文森沉默了一會后,突然問道。
“沒有,早就已經完成了。”伊森轉頭看向溫斯特大學所在的海崖。
“我們回家吧。”
積郁在天空中整整一天的雪,終于落了下來。
——————
雪落下來的時候,溫斯特大學之中。
人們還在等待著伊森的作品。
雪花的掉落吸引了人們的注意力。
好在,這一次餐會的舉行地點是在一個玻璃頂棚的半室外,雪落不到大家。
但天色似乎已經不早了。
時間,也快來到四點半了。
距離最終的時間,只剩下半個小時。
有人已經不愿意等待了,私下里找到了羅倫說了幾句什么。
拉蒙恰巧也聽到了,直接開口大聲道:“諸位,天色也不早了,不如讓人進去看看伊森的完成情況,如果實在畫不出來,就別耽誤大家的時間了,畢竟,雪一下大,加上天色一黑,可不好下山了。”
在場的不少人都點頭,埃爾臉色差到了極點,連帶著,他原本自我催眠的信心也降到了低谷。
眼看著羅倫就要點頭同意,埃爾趕緊開口:“校長,我去看看吧,畢竟,那是我的學生。”
羅倫點頭同意了。
埃爾連忙朝著教室的方向而去,他的腳步盡量放的很慢,一方面是在給伊森爭取著時間,一方面,他也實在怕看到接下來的結果。
如果……伊森什么都沒畫出來呢?
一直到他終于走進教室里,他懸著的心終于死了。
因為,伊森根本已經不在教室里了。
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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